“秀莲！”陆建国慌了，赶紧扶住我，“你怎么了？”
“头……好疼……”我疼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陆建国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疯了似的往村卫生所跑去。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他脸上，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05
我又在村卫生所醒了过来。
这一次，头不疼了，但心里空落落的。
我爹娘守在我床边，眼睛又红又肿。
我坐起来，茫然地看着他们：“爹，娘？”
我娘激动地抓住我的手：“秀莲！你想起来了？你认得我们了？”
我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我是陈秀莲，想起我爹娘，想起这个村子，也想起……我和陆建国的血海深仇。
我爷和我奶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瘸的腿，全都是因为陆家。从小，我娘就告诉我，陆家的人都是蛇蝎心肠，见了面要绕道走，更不能跟他们说一句话。
我和陆建国，是天生的敌人。
可是……
我脑子里又浮现出失忆后的一幕幕。
我像个傻子一样追在他身后，喊他“宝宝”。
他嘴上说着嫌弃，却在我被欺负时，像天神一样降临。
他把我从赵大头手里救出来，用他自己的衣服裹住我。
他抱着我冲向卫生所时，那焦急的、快要碎掉的表情……
那些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心口发闷，喘不过气。
我这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把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陆建国呢？”我哑着嗓子问。
我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提那个丧门星干什么！秀莲，你可千万别再犯傻了！我们家跟他家，是八辈子都结不清的仇！”
“我知道。”我低下头，声音很轻，“我就问问。”
我爹叹了口气，说：“他在外面。”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我娘一把拉住我。
“我去跟他说清楚。”我说。
我必须去跟他说清楚。
我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
我走出卫生所，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墙根下的陆建国。
他脚边扔了一地的烟头。看到我出来，他猛地站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盼。
当他对上我清醒而疏离的眼神时，那丝期盼，瞬间就熄灭了。
他明白了。
我恢复记忆了。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还是我先开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