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我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
“难道是因为他很持久吗？”
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过于理所应当。
毕竟，我和闺蜜共享过太多夜晚的纸醉金迷，见识过太多明码标价的殷勤。
她从不相信我这个看似离经叛道的富家女心里，还会藏着什么纯洁的爱情。
“这个嘛，我不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一片孤零零的树叶，脑中浮现出他那张脸。
没有男明星那样的精致英俊，也没有小奶狗那种刻意训练出的体贴。
只有一双看透世事，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野性的眼睛。
“我好蠢啊！连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都不知道！”
我喃喃自语。
但林薇却一脸坏笑地凑得更近，双手甚至抓住我裙子的肩带，语气暧昧：
“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其实......”
“胡说！我才不是你这样脑子里只有小奶狗的人！”
我拍开她的手，脸颊有些发烫。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小奶狗！又香又乖还会喊妈妈，就是有点软，每次都要我自己动手。”
林薇又开始了她的满口黄段子，丝毫不顾及场合。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我爹认识了一个开厂的老头子，准备让我和他结婚......”
我呆在原地，看着刚才还嬉笑怒骂的闺蜜此刻脆弱无助，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不知如何安慰。
“苏苏，我羡慕你，真的。”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哽咽。
羡慕我能豁出一切，去赌一个渺茫的可能？
还是羡慕我，至少还有选择愚蠢的权利？
……
两个月前。
“公主，您终于来了。”
会所的水晶吊灯将细碎的光斑洒满整个空间。
空气里飘浮着雪松与琥珀的昂贵香气，隐约还有从草莓利口酒里逃逸出来的廉价甜蜜。
“听说您喜欢星空。”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仰慕。
他手指向天花板。
不知用了什么技术，原本华丽的天顶已然变成一片深邃的蓝色银河，星辰流转。
“这是只为您点亮的，仅此一夜。”
他拿起一颗沾着晶莹水珠的草莓，递到我唇边。
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下唇。
眼里的笑意混合着乖巧与温顺，像最完美的玩偶。
“姐姐今天的口红颜色，很特别呢。”
他赞美道，眼神却空洞。
“开一瓶罗曼尼康帝。”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对这一切阿谀奉承感到极致乏味无聊的声音。
可这句话却瞬间点燃了他模式化的笑容，变得更加热切动人。
“我这就喊来其他的男孩们。”
他微微躬身。
“为了您的美貌，它们比今晚最贵的酒还让人沉醉。”
他们不断将我的酒杯续满。
每一次倾泻都是金色的诱惑，试图用昂贵的液体浇灌出我的笑容。
“下次......”
一名大胆的男孩靠近我耳边。
气息灼热，带着训练有素的挑逗。
“我带公主您去看真正的星空，我知道一个地方……”
我笑了，没有回答。只是又示意了一下侍者。
又一瓶酒被打开的声音，像为这个挥金如土的夜晚盖下一个华丽的印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