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渡寒不可置信,他对豆浆过敏!
很快,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窒息感潮水般涌来,难以支撑地倒在地上。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商团团抱怨的声音。
等再睁眼,关渡寒已经到了医院。
他转头,就见商团团一脸埋怨地站在他床边。
见他睁开双眼,她又快速掩饰住情绪,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
“爸爸,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商团团的话让关渡寒微微僵住。
往日,她只会幸灾乐祸地指责自己,现在怎么开始关心他了?
而商团团身后,商从枝的神情尤为冷漠。
“过敏而已,你故意装晕闹到医院,是不是太夸张了?”
“爸爸,你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了,才故意装晕吓我?”
商团团委屈巴巴地低垂下脑袋,目光落在了输液管上。
她握住关渡寒的手,不安好心的抬手一抓,“爸爸,大不了我跟你道歉嘛,你就别生气了!快起来,送我去上学!”
输液针戳着关渡寒的皮肉,尖锐的疼痛让关渡寒眉头紧皱,下意识的推开商团团,她险些跌倒在地。
商从枝当即恼了,“你疯了吗?对孩子动手?”
团团哇的一声哭了,挥舞着手就去打病床上的关渡寒:“坏爸爸,我讨厌爸爸!!”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来回扑腾,疼的关渡寒面色惨白,血管开始回流。
等输液针跟皮肉终于分离的时候,他的手背已经高高肿起,鲜血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殷红刺目。
汹涌的血腥味,冲破鼻腔。
吓得商团团忘了假哭,愣愣地看着关渡寒,就连商从枝都有些骇然,神情微妙的想要上前捂住他的伤口。
可手伸出一半,还是退了回来。
关渡寒大口喘息,平复后干脆抽调全部输液设备。
他静默的看着这个疼爱了两辈子的女儿,苦笑,“团团,你就这么讨厌我,想我去死是么?那样就会有个新爸爸陪伴你?”
被拆穿小心意,商团团嗫嚅。
她紧张惜惜的抓着商从枝的衣角,不敢说话。
商从枝抿了抿唇,冷声道:“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和她计较做什么,她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你做不到包容?”
关渡寒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过敏,妻子和女儿都是知道的。
商团团故意让他喝了带‘作料’的牛奶,害得他差点休克死过去。到商从枝嘴里,就成了他不包容?
“你还想我怎么样?把这条命送给她?”
商从枝脸色更难看了,她冷峻的面容沉冷阴寒,“我说你一句而已,至于要把死挂在嘴上么?”
“关渡寒,你什么时候会威胁人了?”
话音未落,许书亦推门进来了。
团团眼睛一亮,立马扑到许书亦怀中,就开始嘤嘤抽泣的告状,“呜呜呜...许书亦叔叔!爸爸坏,他打我!”
许书亦诧异的看了眼眼眶发红的关渡寒,又深情地望了眼正有怒意的商从枝,心里了然。
他温柔的拍了拍团团的小脑袋,“乖,不哭了,叔叔会心疼的。”
许书亦放下水果篮,站在商从枝身边,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他略有歉意道,“关哥,对不起,怪我和团团走的太亲近,她不是个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