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顺着我指的方向,惊恐地望向那尊黑脸神像。
神像依旧矗立,怒目圆睁。
但在那跳跃的烛光下,在那阴暗的光影中,大家仿佛看到,那雕刻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它在笑。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剩下的七八个人,包括张歪嘴,全都缩成了一团。
像受惊的鹌鹑,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尊在烛光下显得愈发阴森的黑煞神像。
“胡、胡说什么!陈老四,你吓疯了吧!”张歪嘴色厉内荏地呵斥。
但他自己声音都在发颤,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更不敢去看那神像。
“我没疯!”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撑着发软的双腿,挣扎着站起来,手指坚定地指着那神像:
“是小雅,陈小雅!二十年前,老陈头家的闺女,她没死,她回来了!”
“小雅?”有人茫然,似乎对这个名字已经陌生。
但大多数人,如张歪嘴,还有赵全,王老五的堂兄王强子等,他们的脸色瞬间惨白,毫无血色,眼神里充满了见鬼般的恐惧。
“李老赖,刘麻子,赵寡妇,王老五……还有当年可能参与过、或者见证了那件事却沉默的人,都死了,死得一个不剩!”
我声音嘶哑,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每一个幸存者的脸。
“周村长不信邪,要查,所以他也要死。因为查下去,就会查到二十年前的真相,就会把她逼出来。”
“二十年前,那火……”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哆哆嗦嗦地开口,她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没涉及那件事的老辈之一,眼里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
“那火不是意外。”我语气复杂。
“是李老赖他们放的,就因为老陈头不肯答应把闺女嫁给李老赖那个混混。他们喝了酒,去闹事,不知道是失了手还是故意的,反正,他们放了火,活活烧死了老陈头。”
祠堂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泣声和呜咽声。
这些事,在这些人心里多少有点影子。
只是这么多年,在李老赖等人的淫威下,没人敢提,渐渐就烂在了肚子里,甚至选择性遗忘。
此刻被血淋淋地揭开,恐惧和积压的愧疚让大家说不出话来。
“小雅当时不在屋里?”赵全颤声问,带着一丝侥幸。
“她在。”
我闭上眼。
6
那晚的情形模糊又清晰,冲天的火光和凄厉的惨叫仿佛历历在目。
“我那天晚上肚子不舒服,半夜去村后茅房,亲眼看见李老赖、刘麻子、王老五他们几个慌慌张张从起火的地方跑出来。
我还好像还听见了小雅的哭声,很短促,然后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