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5
下班后我怀着一种上刑场的心情敲开了苏瑾办公室的门。
她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苏总。”我叫了她一声。
她转过身看着我说：“坐。”
我拉开椅子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
“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她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想辞职我想逃离地球。
我低着头说：“苏总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公司的人都在传……”
“传什么？”她打断我“传你是我男朋友？”
“……”我没说话。
“那不正好吗？”她说“省得我再费心去伪造什么证据。”
我感觉跟她完全没法沟通。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沮D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饿不饿？”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被赵月那么一闹我晚饭都没顾上吃。
“跟我来。”
她拿起车钥匙带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以为她又要带我去什么高级餐厅没想到她开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条烟火气十足的小吃街旁边。
“下车。”她说。
我跟着她走进那条又吵又闹的街道。周围是各种小吃的香味和鼎沸的人声。
苏瑾穿着一身干练的风衣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好像很不适应这里的嘈杂眉头一直皱着。
她带着我走到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前停下。
“老板两碗馄饨。”她说。
老板应了一声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
我们两个就坐在路边的小板凳上一人面前一碗馄饨。
我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很鲜。
我看向苏瑾发现她只是拿着勺子在碗里慢慢地搅着并没有吃。
“你怎么不吃？”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餐厅她也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是不好吃吗？”我又问。
她摇了摇头。
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她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递到我嘴边。
“你尝尝。”她说。
我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苏总这……这不好吧。”
“尝尝。”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能张开嘴把那个馄饨吃了下去。
“什么味道？”她看着我很认真地问。
“嗯……就是猪肉香菇馅的汤里有虾皮和紫菜挺鲜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听完我的描述眼神里好像闪过了一丝很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失落还有一点点……悲伤。
然后她低下头也学着我的样子舀起一个馄饨放进了自己嘴里。
她很慢很慢地嚼着像是在努力分辨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她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
“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看着她她正低着头看着碗里那些白白胖胖的馄饨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真切切的、脆弱的表情。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高冷也不是挑食。
她好像是……尝不到味道。
我看着她那落寞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奇怪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