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时已近深夜，顾晏辞喝了不少酒，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林晚星坐在旁边，规规矩矩地保持着距离，心里却在盘算：刚才那位李总戴的翡翠项链看着成色极佳，要是能在网上找到同款平价版，做成手工饰品挂到店里，肯定能吸引不少顾客。她拿出手机备忘录，飞快地记下 “翡翠项链元素”“定价百元内” 等关键词，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在忙什么？” 顾晏辞突然开口，吓了林晚星一跳，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连忙把手机揣回口袋，笑着解释：“没忙什么，就是记点明天要做的事。”
顾晏辞没再说话，只是睁开眼，借着车窗外的灯光看向她。林晚星的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温顺又乖巧。可他总觉得，这副模样像层精致的面具，面具底下藏着的，是他看不懂的、鲜活又务实的心思 —— 不像苏清漪，永远像株需要精心呵护的白玫瑰，而林晚星，更像在石缝里也能扎根生长的野草，透着股韧劲。
车子驶回公寓楼下，陈默刚想下车帮顾晏辞开门，却被他抬手制止：“你先回去，让她送我上去。” 陈默愣了一下，看了眼林晚星，还是点头应下：“好的顾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林晚星扶着醉醺醺的顾晏辞走进电梯，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木质香水味，压迫感十足。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心里却在想：今晚陪他参加晚宴，算不算 “加班”？能不能申请额外补贴？要是能多拿五千块，就能多进一批手工材料了。
“在想钱？” 顾晏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酒气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让她浑身一僵。她抬头，撞进顾晏辞深邃的眼眸里，他根本没醉，眼神清明得很。林晚星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顾总说笑了，我只是在想，您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顾晏辞轻笑一声，没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任由她扶着走进公寓。林晚星把他扶到沙发上，刚想转身去倒杯水，手腕却被他攥住。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很大，让她动弹不得。“林晚星，” 他看着她，语气认真，“你就这么缺钱？”
林晚星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再闪躲。她知道，在顾晏辞面前，装清高没用，倒不如坦诚一点 —— 反正她只想搞钱，又不想跟他谈恋爱。“是，我很缺钱。” 她轻声说，“我想攒够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做不想做的事。”
顾晏辞愣住了，他以为林晚会说 “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或者 “想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却没想到她的目标这么具体，这么…… 接地气。他松开她的手腕，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花店？”
“嗯，” 林晚星点头，眼神里透着向往，“我从小就喜欢花，要是能每天跟花待在一起，就算累点也开心。” 她没说的是，开花店不仅是梦想，更是她摆脱 “替身” 身份的底气 —— 等有了自己的事业，她就再也不用看顾晏辞的脸色，不用模仿别人的生活。
顾晏辞没再说话，林晚星趁机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然后说：“顾总，您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他 “嗯” 了一声，看着林晚星走进客房，关上门。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手里的温水渐渐变凉，他却没喝一口 —— 刚才林晚星说起花店时，眼里的光芒太亮，亮得让他有些晃神，那是他从未在苏清漪眼里见过的、对生活的热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