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洲的几个生意伙伴也在其中。
他们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穿着一身简单的旗袍，坐在主位上。
脸上没有表情。
莫辰坐在我的对面。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质冷峻。
他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赌局开始。
第一件，我拿出了一只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
对家拿出了一幅唐伯虎的画。
我轻描淡写地指出了他那幅画的三个破绽。
他脸色发白，当场认输。
我赢了。
但我没有收他的赌注，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第二件，第三件……
我连赢了五场。
每一场，我都指出了对方藏品的致命问题，却分文不取。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我不是来赌钱的。
我是来砸场子的。
终于，轮到莫辰了。
他的人捧上一个长条形的锦盒。
打开来，是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
剑身上有细密的纹路，寒气逼人。
“沈小姐，请。”
莫辰开口。
我走上前，没有戴手套，直接用手指抚过剑身。
然后，我笑了。
“莫先生，你这把剑，是假的。”
全场哗然。
莫辰的脸色也变了。
“这把‘越王勾践剑’，是我花三千万从海外拍回来的，十几位专家都鉴定过。”
“沈小姐凭什么说是假的？”
我走到他面前。
“就凭它的剑格。”
“真品的剑格上，镶嵌的是绿松石，而你这把，用的是后期人工合成的材料。”
“颜色和质地，都有细微的差别。”
“不信，你可以取一小块下来，拿去化验。”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莫辰死死地盯着我。
几秒钟后，他突然笑了。
“好，好一个沈清禾。”
“我认输。”
“说吧，你想要什么赌注？”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叔捧上我带来的那个锦盒。
我打开它。
当那只通体血红的玉麒麟出现时，全场响起一片抽气声。
所有人都认得，这是沈家的“血玉麒麟”。
“我输了，这只麒麟，就当是抵押给莫先生了。”
“什么时候我赢了你，再把它拿回来。”
我说得云淡风轻。
莫辰看着那只麒麟，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他知道，这只才是真的。
而我，故意把它输给他。
他没有多问。
“好。”
“我等着沈小姐来挑战。”
他让人收起了麒麟。
赌局结束。
我故意输掉传家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半小时内就传遍了整个上流圈。
我知道，顾燕洲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他会以为，我因为他另娶沈语薇，伤心欲绝，所以开始自暴自弃。
他会嘲笑我的愚蠢。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一个自大又愚蠢的敌人，才最好对付。
离开“藏宝阁”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莫辰。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回了两个字。
“看戏。”
04.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警局。
我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没有化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