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振邦，拿起那份文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屑，到中途的凝重，再到最后的若有所思。
整整十分钟，餐厅里一片死寂。
最后，他放下文件，看着我，眼神深邃。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5.
我笑了笑，正要开口。
“爸！”沈晚晚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惊恐，“不好了！出事了！”
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刚弹出的财经新闻。
“傅氏集团宣布终止与我家的合作！城西那个项目，彻底黄了！”
轰的一声。
沈振邦的脸色瞬间煞白，猛地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城西项目，是沈氏地产转型的关键，也是他近几年来全部的心血。
母亲和沈修言也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谈得好好的吗？”
沈晚晚眼泪汪汪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都是你！一定是你！”她歇斯底里地指着我，“爸，傅家的人昨天见过她！一定是她跟傅家的人说了什么，才害得我们项目黄了！”
“傅家少爷最讨厌我们这种豪门争斗了！她肯定是去告状了！”
所有矛头，瞬间指向我。
沈振邦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是你干的？”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乌合之众”，出了事，第一反应不是解决问题，而是互相推诿，寻找替罪羊。
烂透了。
我迎上沈振邦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爸，在追究责任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还敢狡辩！”沈修言怒吼着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一只手，快如闪电，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微微用力。
“啊——”沈修言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都软了下去。
我甩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内部审查还没开始，就搞刑讯逼供？”我冷冷地看着他，“沈副总，你的工作流程，很有问题。”
然后，我转向面色铁青的沈振邦。
“给我半个小时。我会查清楚，项目为什么会黄。”
“如果你查不出来呢？”沈振邦的声音冰冷刺骨。
“如果我查不出来，”我顿了顿，“我净身出户，从此跟沈家再无关系。”
6.
沈振邦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如冰。
他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雪茄。
母亲和沈修言站在一旁，像两尊怒目金刚。
沈晚晚则缩在沙发角落，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瞟，带着一丝快意。
我没理会他们营造的“高压审讯”氛围，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沈振邦的电脑。
“爸，傅氏集团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沈振邦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
“跟对方单位的负责人，直接沟通，了解情况。”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城西项目的资料，“这是解决问题最高效的方式。”
“难道你们过去，都是靠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