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卑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
为了权力和地位，可以瞬间抛弃所有的尊严。
“好吧，我试试看。”我敷衍地答应着，“你先去后勤部报道吧，别让人家抓到把柄。”
“好，好，我听你的。”江川连连点头，仿佛我是他唯一的希望，“小晚，我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电梯，背影萧瑟。
我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你的未来？
你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公司顶楼的法务部。
有些事情，也该清算一下了。
法务部的李律师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林董。”
我点点头，将一份文件递给他：“李律师，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方面，很简单，他净身出户。”
李律师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有些惊讶，但还是专业地说道：“好的，林董。另外，关于江川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将公司项目转包给他亲戚的公司，并从中牟取暴利的事情，我们已经搜集到了完整的证据链。您看，是走司法程序，还是……”
“不必了。”我打断他，“让他身败名裂，比让他坐牢，更有意思。”
我顿了顿，补充道：“把这些证据，匿名发给公司所有的合作方和媒体。我要让他在这个行业里，再也抬不起头。”
“明白。”
从法务部出来，我心情格外舒畅。
江川，你以为调你去守仓库，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了吗？
不。
那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是如何在我手中，一点点化为乌有的。
5
江川在仓库待了一下午。
王经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让他去清点最角落里积压了十几年的旧文件，灰尘厚得能呛死人。
让他去搬运最沉的打印纸，一箱五十斤，来来回回，把他那身廉价的衬衫都湿透了。
中午吃饭，别人都是三菜一汤，到他这里，就只剩下白饭和一点咸菜。
江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气得差点把饭盒掀了，但看到王经理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和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的搬运工，他还是忍了。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下午五点，他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声音沙哑又疲惫：“小晚，怎么样了？打听到什么了吗？”
我一边做着美甲，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问了，但大家都不敢说。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得罪了公司一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江川愣住了，“谁？我得罪谁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叹了口气，“江川，要不……你还是去跟领导道个歉吧？”
“道歉？我跟谁道歉？我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江川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那……那我再帮你打听打听。”我假意安慰道。
挂了电话，美甲师小姐姐羡慕地看着我：“你老公对你真好，这么忙还给你打电话。”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
如果让他知道，把他从云端打入泥潭的人就是我，他恐怕会恨不得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