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怕,反而有点期待。
我的“戒断反应”需要更强的刺激来彻底根治。
而他的报复,正好是良药。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觅度”画廊。
负责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气质干练的女性,叫苏晴。
她对我带来的作品集很满意。
尤其对那幅以“破碎与重生”为主题的新作赞不绝口。
“林小姐,你的画很有力量,特别是这一幅,情绪非常饱满。”
苏晴看着我。
“我们画廊下个月有一个青年艺术家联展,我想把你的这幅作品作为重点推荐,你觉得怎么样?”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保持镇定。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我当然愿意。”
签完初步的合作意向书。
我走出画廊,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是我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希望。
然而,我刚走到街角。
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就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陈宴淮阴沉的脸。
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来昨晚没睡好。
“上车。”
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站着没动,淡淡地看着他。
“有事说事。”
他推开车门下车,几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林晚,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那个野男人断了,回来我身边。”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我几乎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耻逗笑了。
“陈宴淮,你没事吧?”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跟你兄弟形容我的吗?”
“‘脱了衣服没眼看’、‘豆芽菜’?”
“现在让我回去,你不嫌硌得慌了?”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恼羞成怒地抓住我的手腕。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会打扮!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离开我陈家,你以为你能在京城混下去?”
“我告诉你,我能捧你,也能毁了你!”
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攥得我生疼。
我用力想挣脱,却徒劳无功。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几分疏离感的男声在我们身后响起。
“林小姐?需要帮忙吗?”
我和陈宴淮同时转过头。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深灰色西装。
身姿挺拔,气质清贵沉稳。
他看起来比陈宴淮年长几岁。
五官深邃俊朗,眼神平静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是陆沉舟。
京城陆家的继承人。
一个连陈宴淮的父亲见了都要客气几分的人物。
陈宴淮显然认出了他。
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
抓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陆沉舟的目光淡淡扫过陈宴淮还抓着我手腕的手。
然后看向我。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位先生,在公共场合对一位女士动手动脚,似乎不太妥当。”
陈宴淮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张着嘴,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