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银色仪器时，骤然变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
"重要吗？"我扯出个笑，"明天，我会让律师送协议过来。"
说完，转身上楼。
没有回头。
因此，也没看见他瞬间苍白的脸。
和那句破碎的：
"清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05、火葬场开幕
第二天，我搬回了婚前公寓。
手机关机，切断所有联系。
像人间蒸发。
一周后，我才打开手机。
99+未接来电。
全是陆沉舟。
还有无数短信。
从最初的质问，到后来的道歉，再到最后的...哀求。
"清许，接电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求你了，回我一句。"
我看得想笑。
现在知道急了？
早干嘛去了？
正想着，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到陆沉舟站在外面。
胡子拉碴，眼下乌青。
像换了个人。
"清许，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声音沙哑。
"开门，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隔着门问，"谈你怎么在梦里，把我当成别人？"
他沉默片刻。
"那个人...是你。"
"呵，"我冷笑，"陆沉舟，你当我是傻子？"
"是真的！"他声音急促，"那是...过去的你！"
过去的我？
我愣住。
"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江南？在苏镇住过一个月？"
我心脏猛地一跳。
三年前...
我确实去过苏镇。
外婆家在那里。
那个夏天，我穿着旗袍，学着绣花...
和梦里，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那里！"他声音发颤，"那个夏天，我就住在你对门！"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06、记忆苏醒
三年前，苏镇。
我大学毕业后，去外婆家散心。
住在临河的老宅。
对门搬来一个年轻人。
沉默寡言，但长得很好看。
我们常在巷口相遇。
他总看着我，欲言又止。
后来，外婆生病，我提前离开。
连告别都没来得及。
"那个人...是你？"
我不敢相信。
陆沉舟苦笑："是我。"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为什么结婚后，假装不认识？
"我找了！"他声音痛苦，"你离开后，我疯了一样找你。"
"但你们搬走了，邻居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
"我只知道你叫清许，长得...像江南的月光。"
他找了整整一年。
直到家里安排联姻。
对象是宋氏集团的千金。
他本想拒绝。
却在见到照片时，愣住了。
是我。
但又不是我。
照片上的我，穿着职业装，眼神清冷。
和江南那个温婉的绣花姑娘，判若两人。
"我以为...只是长得像。"
他接受了联姻。
想着，如果是替身也好。
至少，有张一样的脸。
直到新婚夜，他确认了。
我就是那个姑娘。
但...
"但你变了。"他轻声说，"不像她了。"
我怔在原地。
所以，是这样。
他爱的，是江南水乡里，那个温婉的宋清许。
不是现实中，这个清冷高傲的宋清许。
即使我们是同一个人。
"所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你就在梦里，复刻了一个过去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