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滚。」
这一次，林振雄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扶起半死不活的张天师，带着他的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古宅。
危机解除。
我彻底瘫软在程聿怀里。
「谢了。」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如果不是他刚才挡那一下，我可能已经被林振雄带走了。
「你也是在自救。」程聿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内室，「我的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撇撇嘴，这家伙，三句话不离他的孩子。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能保我爸无事，是真的吗？」
「嗯。」
「你怎么保？」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然后像往常一样，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着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林振雄惊恐又谄媚的声音。
「沈少！沈大少！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和那位……仙长！我父亲的病，求您高抬贵手，我们林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愣住了。
林振雄的父亲？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等等，我爸还在医院！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程聿对他做了什么？
「你把我爸怎么了？」我厉声问。
「不不不，您父亲好好的，我说的是我父亲！」林振雄快哭了，「我爸他……他昨晚托梦给我，说他在下面被一群鬼差追着打，说是因为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他老人家在下面受苦了！」
我：……
还有这种操作？
程聿这家伙，是直接把人家的祖宗给揍了吗？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只要你保证，不再找我麻烦，并且把我家的公司还回来，这件事，就此作罢。」我趁机提条件。
「一定一定！我马上就去办！」林振雄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恍惚。
程聿的身影在我面前出现。
「现在，信了？」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号令鬼差，揍人祖宗，他绝不是一只普通的厉鬼。
「等你『生』下孩子，你自然会知道。」
他又用这句话来堵我。
我感觉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我和程聿，以及我肚子里这个还没成型的「魂胎」。
4.
林振雄的效率很高。
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原公司助理的电话，说林家已经撤资，并将所有股权无条件转让了回来。
父亲的主治医生也打来电话，说医院收到了一笔巨额匿名捐款，指定用于父亲的治疗，并且请来了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宅子里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我和程聿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怕他，甚至敢在他面前抱怨伙食——虽然我吃的都是他用阴气变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味道，但至少能果腹。
「你就不能变点阳间的东西吗？比如烧鸡烤鸭什么的。」我啃着一个阴气凝结的「馒头」，含糊不清地抱怨。
「阴阳相冲，你现在身负魂胎，食阳间烟火，会伤及根本。」他冷冰冰地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