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笑出声。
“顾总,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吧?”
“不,有的。”他急切地说,“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妈逼我的!晚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开始一件件地细数我们过去的甜蜜,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到落泪的瞬间,此刻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他哽咽着,“我愿意离婚,净身出户,我只求你,求你和你妈妈说一声,放过顾家。”
说得真好听。
他很清楚,以我母亲对我的疼爱,只要我松口,她绝不会真的让他一无所有。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的蠢女人。
他以为只要他装装可怜,掉几滴鳄鱼的眼泪,我就会心软。
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个全新的,更加恶毒的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的钱。
我要的,是顾家的尊严被碾碎在泥地里,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尝到比我更深切的绝望。
“好啊。”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开了口。
“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还有那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的份上。”
“我可以给你,也给顾家一次机会。”
我顿了顿,说出我的条件。
“明天,是你爷爷的八十大寿吧?”
“你当着所有宾客和亲友的面,给我死去的孩子,给我妈,下跪道歉。”
“只要你做到了,我就考虑原谅你。”
电话那头是安静,随即是顾易辰欣喜若狂的声音。
“好!好!我跪!晚晚,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他以为我只是要个面子,要个台阶下。
他以为一场下跪,就能换回顾家的安宁和我的回心转意。
挂了电话,我立刻拨通了白薇薇的号码。
“明天,顾家老爷子寿宴,你必须到场。”
电话那头的她有些犹豫,“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
“这是你立功的最好机会。”我的声音不容置疑,“也是你拿到钱,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
“按我说的做,否则,那段视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听到了她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想想清楚。”
接着,我又拨通了林伯伯的电话。
“林伯伯,明天我想请您几位朋友吃顿饭,不知方不方便?”
我将地址发了过去,并隐晦地提了一句,“可能会有一场精彩的家庭伦理剧上演,需要几位权威的观众。”
林伯伯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心吧,晚晚,伯伯一定帮你请到最关键的客人。”
最后,我联系了数家主流媒体的记者,以高价让他们伪装成服务生,混入寿宴现场。
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
寿宴当天,顾家庄园门口豪车云集。
我换上了一身耀眼的红色长裙,裙摆曳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血色玫瑰。
我的母亲挽着我的手臂,她的眼神坚定而心疼。
她什么都没问,但她会无条件地支持我做的一切。
我们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惊讶,有同情,有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