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尸体,没有襁褓,什么都没有。
他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也许,真的被野狗分食了。
这个念头让我心如刀绞,恨意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我跪在乱葬岗的中央,对着漫天神佛发下毒誓。
“沈惊淮,我柳如烟若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回到别墅,我开始研究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那是在祭坛上,温月的残魂消散时,从法阵中涌入我体内的。
它阴冷,暴戾,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我尝试着控制它。
我伸出手,对着花园里一盆盛开的玫瑰。
心念一动,那股力量便从我掌心涌出,化作一缕微不可见的黑气,缠绕住那朵最娇艳的玫瑰。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朵玫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最后化作一撮黑色的粉末。
这是一种可以剥夺生命力的力量。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凋零”。
多么美妙的力量。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给我接生的产婆。
我从佣人的口中得知,她叫李婆,就住在城南的旧巷子里。
那天晚上,我换上了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
夜色是我最好的掩护。
我找到了李婆的家。
她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就是这双手,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死死地按住了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被当成祭品。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
“李婆。”我轻声唤她。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当她看清我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少……少奶奶?”她惊恐地站起身,想要逃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急着走啊。”我微笑着,将那股“凋零”之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啊——!”
李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皮肤迅速变得干瘪,失去光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然后脱落。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还算硬朗的老妇人,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骷O骨。
她眼中的生机一点点熄灭,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化作一堆人形的灰烬。
风一吹,便散了。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这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个,轮到谁呢?
我想到了那个被我震晕过去的老道士。
沈惊淮把他安排在了市里最好的私人医院里。
我来到医院时,他还在昏迷不醒。
医生说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有破损,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真是便宜他了。
我走进病房,反锁上门。
我走到病床前,看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就是他,布置了那个该死的法阵,想要夺走我孩子的身体。
我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凋零”之力,如潮水般涌入。
然而,就在这时,他胸口挂着的一块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挡住了我的力量。
哦?还是个有法宝的。
我冷笑一声,加大了力量的输出。
黑气与金光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玉佩上的金光越来越弱,最后“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