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了!”她牙齿交错,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去告发你吗?他一个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渣男,一个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欣欣,我们情同姐妹,你觉得我会选择谁?”我努力装出情真意切的样子。
“你真的不会告发我吗?”涂欣欣狰狞的表情有所缓和,脸上阴晴不定。
“我疯了吗?欣欣,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说过的话吗?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高中、一起上大学,以后还要当彼此的伴娘,老了一起去跳广场舞的吗?你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们是要互相守护的人,不是吗?”
涂欣欣眼圈红了,手里的铁锹“当啷”坠落,蹲下身体,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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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喝多了,打完我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真可笑,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逆来顺受,我从沙发后面用绳子套住他的脖子,然后两脚蹬着沙发靠背用力往下拉,他最开始还挣扎,蹬的茶几砰砰响,没过几分钟就不动了,眼睛瞪的那么大,像个乒乓球一样向外凸……”
涂欣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神色惊恐地说着,冒着热气的柠檬红茶取暖一样捧在手里,“杀了他之后,我冷静下来才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然后我就想到你家这边的林地,我想这么大的地方,埋个尸体应该不难,于是我就开车偷偷把尸体拉过来——”
她顿了顿,抬眼望向我,“静怡,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伸手拉住她冰凉且微微颤抖的双手,轻柔摩挲,“那个渣男能成为林地的肥料,也算是他有点用处。”
此刻,我俩坐在餐厅的长桌边,涂欣欣开始跟我说了实话。
“你手好冷,快喝点热茶暖和暖和。”我提醒她。
那茶里我放了一些地西泮,是以前医生给我开的强效安眠药。她虽然卸下心防,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忽然又暴起伤人?只有她喝了茶,睡过去,我才能彻底安全。
至于该怎么处理她杀人埋尸的事儿,我打算等周野回来和他商量一下。
涂欣欣“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上还悬着泪珠,端起茶杯小口吸溜着茶水。
我见她喝了茶,心理一松。
她喝了两口,停住,抬眼问:“静怡,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有有有,正好烤了小饼干,你等我去给你拿。”我说着转身走去厨房。
二郎可能知道我要去取吃的,兴奋的围着我腿边转。
饼干是巧克力的,我怕它嘴馋误食,赶它到客厅那边,顺手关了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门。
饼干已经烤好了,一打开烤箱一股奶油混杂巧克力的甜香扑面而来,我戴着隔热手套把烤盘端出来,就在这时我的耳朵却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涂欣欣喝茶的声音消失了,屋子里静得有点过分,心脏在胸腔里猛地跳动。
还未等我回身,一根拇指粗的绳索一下套在我的脖子上。
手里的烤盘立刻掉落,圆形的巧克力饼干散落一地。
我听到身后人发出来的喘息声,是涂欣欣。
想起她方才说话的,用绳子勒死了胡青浦,她也想对我故技重施。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赌咒发誓不会告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