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我装作小白，“就是最近手头紧，男朋友把我钱都骗走了。”
发了个哭泣表情。
这招奏效了。
“女人就是心软。”龙哥开始说教，“要玩就玩大的。你看我上个客户，十万变三十万。”
“真的假的？”
“就前几天的事。叫顾守卓那小子，在我这借十万翻本，差点就赚回来了。”
“顾守卓？”我重复这个名字，“这名字好像听过。”
“就一赌鬼。”龙哥不屑，“在‘环球博彩’平台玩，输红眼了。”
“哪个平台？靠谱吗？”
“环球博彩。APP图标是个地球。”他发来截图，“我这边还能代充值，抽成少点。”
我保存所有聊天记录。
平台名称：环球博彩。
欠债金额：十五万（含利息）。
借款来源：龙哥高利贷。
关掉对话。在证据库新建文件夹：
网络赌球证据。
存入：平台截图、欠债金额、借贷关系。
10.
证据收集完的第二天。父母电话来了。
一接通就是哭声。我妈的。我爸的。混在一起。
“慧慧......这次你一定要救救你弟......”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些人说......说不还钱就剁他的手......”
我爸抢过电话：“他们真做得出来的！高利贷什么事干不出来！”
背景音里还有顾守卓的哀嚎：“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你救我这最后一次！”
我打开录音软件。静静听着。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扑通”一声。
我妈尖叫：“老顾你干什么！”
我爸带着哭腔：“慧慧......爸求你了......爸给你跪下了......”
电话里一片混乱。哭声。哀求声。磕头声。
我听着。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
一下。两下。三下。
“慧慧你说话啊！”我妈歇斯底里，“卖了你上海那套小公寓！先帮弟弟这次！”
“不然他真会被打死的！”
“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啊！”
等他们都哭累了。我才开口。
声音很稳。像在开项目评审会。
“我的资产配置计划里，没有'风险兜底'这一项。”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谁负债，谁负责。”
说完。挂断。
保存录音。命名：父母跪求卖房-01。
手有点抖。
不是因为难过。是气的。
他们宁愿跪下来求我卖房，都没想过让儿子自己承担责任。
第二天。我预约了心理咨询。
咨询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
“最近在处理一些家庭事务。”我说，“需要学习情感剥离。”
她点头：“愿意来这里，已经是很好的开始。”
五十分钟后。我走出咨询中心。
阳光很好。照在脸上暖暖的。
手机又在震。还是家里号码。
我没接。
打开Excel。在情感支出记录里写下：
今日通话：1次。
时长：8分32秒。
情绪价值评分：负100。
备注：完成首次情感剥离实践。
走到路边咖啡店。点了一杯拿铁。
不加糖。
但今天，感觉比往常甜一点。
11.
周一早上九点。我刚到公司楼下。
父母从花坛后面冲出来。一左一右拦住去路。
“总算找到你了！”我妈眼睛红肿，“你弟失踪三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