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身为王牌飞行员的爸爸，为了追逐他的自由飞行梦，竟驾驶着国家最先进的战机叛逃离去，并卷走了家中所有的积蓄。
留下妈妈带着我们姐妹二人，在众人的唾骂与白眼中流落街头，差点活不下去。
妈妈靠着捡垃圾、一天打四份零工，将我和妹妹拉扯大。
如今，我顺利工作，妹妹也考上了清华。
妹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消失了十八年的爸爸回来了。
1
十几年没有联系过的奶奶突然给我打电话。
“婉宁啊，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爸爸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听着电话那头奶奶止不住的笑声，我顿时愣住了。
那个男人，十八年前为了他所口中那个“自由飞行梦”，狠心抛下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女儿，驾驶着战机叛逃离去，音讯全无。
如今，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我喉咙发紧，涩声问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口了！快回来接爸爸吧！”
“你爸爸说以后再也不开飞机了，一家人就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和婉俞再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了！”
我匆匆挂断电话，心头一阵发慌。
妈妈知道了吗？
妈妈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即便被爸爸抛弃，也从未说过一句怨言，只是常常在深夜里默默垂泪。
直到近几年，我工作稳定，妹妹学业优秀，加上江叔叔出现在妈妈的生活里，她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
日子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轨，我不能再让妈妈受到伤害。
我立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听筒那端传来集市喧闹的背景音，妈妈的声音里带着轻快笑意。
“宁宁，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妈妈正挑着菜呢！今天俞俞拿通知书，心里高兴，晚上咱们多做几个好菜，好好庆祝庆祝！”
看到她似乎不知道爸爸回来了的消息，我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她不知道，那就来得及。
我必须在她见到那个男人之前，让他彻底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
我稳住声音说道：“婉俞不是要上大学了嘛，我想给她买台新电脑，可我手头事多走不开，妈您等下带她去挑一台吧，我让她直接去找您，钱已经打您卡上了。”
“成！我就在家旁边这个菜市场，我在大门口等她！”
挂掉电话，我立刻打给妹妹，叮嘱她无论如何要带着妈妈多逛一会儿，越晚回家越好。
随后我向公司请了假，拦了辆出租车匆匆往家赶。
2
小区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人，十几年不曾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那中年男人戴着帽子口罩，一身黑衣，即便在夏天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眉宇间写满了不耐烦。
“不是通知他们了吗？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连个接我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
他早已不再年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沟壑，曾经的健硕挺拔的身材也变得臃肿不堪，
可他却仍像当年一般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我光是看着他，心底就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
当年，他身为王牌飞行员，前途一片光明，却总抱怨生活平淡，束缚太多，整天向往着无拘无束的自由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