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恨楼上邻居传来的噪音。
所以我杀了他们！
开个玩笑，我不过是在商家手里，买了个新型助眠仪。
助眠仪效果还挺好。
竟然真的有用！
可一周后，当助眠仪的数字达到「08」时。
没想到警察找上了门。
他对我说，楼上的人一周前就死了。
1
我又一次在凌晨两点被惊醒。
不是突然的巨响，而是那种持续不断的、像钝刀子割肉一样的噪音。
「尼玛的，我真想把你们的头卸下来当皮球踢！」
你敢相信？
楼上永远像是在举办一场永不停歇的家具拖拽大赛。
夹杂着小孩光脚奔跑的「咚咚」声。
还有一对夫妻永无止境的争吵。
男人的咆哮，女人的尖叫。
都像一把把锈蚀的锯子，反复切割着我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我缩在被子里，浑身冰凉。
床头柜上，散落着五六个不同品牌的耳塞。
还有半瓶没吃完的安眠药。
我试图用这些东西起到强行睡眠的效果。
但它们都失败了。
耳塞根本挡不住那种通过楼板传导的震动。
而安眠药也只能让我陷入更深的昏沉。
它无法阻止我在睡梦中被骤然吓醒这个事实。
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
我记得刚搬进来时，我曾带着礼貌的微笑上楼沟通。
换来的却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隔着门板的辱骂：「嫌吵？有本事住别墅去啊！穷鬼装什么精致？」
「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哪样啊！」
我也报过警，来的警官姓汪，一个看起来还算正气的中年警察。
但调解的结果，不过是对方变本加厉的报复。
他们在我刚入睡时，用更大的声音敲击地板。
我的生活被彻底毁了。
白天上班简直无法集中精神。
跟梦游无异。
之前就因为数据错误被公司辞退。
而现在这份工作也岌岌可危。
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却透着一股枯槁的死气。
甚至于对回家的恐惧，超过了对失业的恐惧。
黑暗中，我摸索到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点开大家常用的聊天论坛软件。
用颤抖的手指敲下一行字：
「楼上的噪音快要把我折磨疯了，我该怎么办？」
我也没指望有回应。
这只是个倾诉烦恼的树洞。
发完，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蜷缩着，等待天亮。
或者等待下一次噪音的爆发。
2
第二天上班，我果然又迟到了。
主管阴沉着脸，在晨会上不点名地批评了：
「某些同事工作态度散漫。」
我低着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一整天，我都昏昏沉沉。
处理文件时打错了好几个关键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