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循环里,我故意在晚上出门。
走到楼上那户门口。
我听到里面的男人正在电话里和人激烈争吵。
内容涉及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务。
对方语气凶狠,男人叫嚣着:「有本事你们来找我啊!老子不怕!」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形成。
我悄悄将一块从冰箱取出的冰块,塞进了他们家门锁的缝隙里。
这样,门就无法完全锁死。
然后,我快速离开。
第二天,我听说有一群面目不善的人来找过楼上的麻烦。
发生了冲突,最终演变成了悲剧。
细节与我「第一次」经历时听到的警方说法吻合。
循环结束。
当我回归「正常」的时间线。
楼上的死,就被定性为「因债务纠纷引发的意外」。
警察来了又走。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人说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死有余辜。
而我,坐在寂静的房间里,看着那台助眠仪,心情复杂。
有恐惧,有负罪感,但深处,却有一丝隐秘的、可耻的…解脱。
寂静,真好啊。
楼上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但这所谓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我开始注意到之前被掩盖的其他噪音。
像是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响起的,楼下老太太剁菜的声音。
那力道,仿佛不是在处理食材,而是在劈砍仇人的骨头。
即使是剁几根青菜,也能制造出千军万马般的声响。
还有小区花园里,那几个永远聚在一起的长舌妇。她们议论家长里短,声音尖锐刺耳。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们议论我的内容:
「你说15楼那个小姑娘,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正经人吗…」
「听说她一来就报警,把楼上那家闹得不行…现在倒好,人都没了,真邪门……」
这些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重新撩拨着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
「不行,我需要安静!」
我对那台新型助眠仪的依赖更深了。
它不再仅仅是带来宁静的工具,更像是一种…权力。
一种可以「净化」我不喜欢的一切的权力。
一天清晨,又被剁菜声吵醒后,我带着一股怨气,佩戴好助眠仪。
入睡前,我低声抱怨,并带着恶毒的诅咒:
「这老太婆,剁剁剁,怎么不把自己剁进去清静清静?」
而当天下午,我就听到消息,老太太在清晨剁菜时,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厨房里,再没醒来。
我站在窗边,看着救护车远去,手心全是冷汗。
是巧合吗?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更强大的,掌控他人生死的阴暗快感,开始在我心底滋生。
7
我变了。
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变得异常冷漠。
工作上的刁难依旧存在,那个油腻的主管总喜欢找我的茬。
他把最难最累的活儿丢给我,还在公开场合羞辱我。
以前,我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