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衣帽间，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像一个沉重的枷锁。
我没换裙子，而是蹲下身，抱住了跟过来的麻糬。
“麻糬，”我声音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麻糬用它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我的脸颊，脑海里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安抚的意味：“当然是真的，猫从不说谎。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我闻到过几十次了。每次这个两脚兽说‘加班’或者‘出差’，回来都带着那个味道。”
几十次。
我的心被这个词狠狠地剜了一下。
麻糬继续“说”：“那个味道很复杂。有很冲的香水味，还有一种小型犬的骚味，嗯……对了，还有消毒水的味道，那个女人好像在医院工作。”
医院、小型犬、廉价香水。
线索像拼图一样，开始在我脑海里拼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陈皓的演技未免太好了，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换上新裙子，走出去，对着陈皓转了个圈，笑靥如花：“好看吗？”
“我的老婆穿什么都好看。”他眼里的惊艳和爱意，真实得让我不寒而栗。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陈皓睡在我的身侧，呼吸均匀。我却像置身冰窖。我悄悄拿起他的手机，他的指纹和我的都可以解锁。微信、短信、通话记录，干净得不可思议。相册里全是我和麻糬的照片。
他太谨慎了。或者说，他太了解我了。
我放下手机，侧头看着他熟睡的轮廓。这张我爱了快十年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无比陌生。
麻糬跳上床，蜷缩在我的枕边，它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难过了，铲屎的。这种雄性在我们猫族，早就被逐出领地了。三心二意的家伙，连繁衍后代的资格都没有。”
我摸了摸它柔软的毛，第一次觉得，这只平时只会卖萌撒娇的小东西，是我唯一的依靠。
3
第二天是周六，陈皓说要去公司加个班，处理项目收尾工作。这是他的老借口了。以前我信以为真，还心疼他辛苦，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出门前，像往常一样给了我一个告别吻。当他的嘴唇贴上我的脸颊时，我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我的，也不是他常用的古龙水。
“铲Z皓走后，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麻糬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又去找那个蠢狗和她的主人了。我闻到了，他今天喷了和上次一样的香水，为了盖住身上的味道。可惜，猫的鼻子比狗灵敏一万倍。”
“麻糬，帮我个忙。”我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冰冷。
我找出一件陈皓常穿的外套，让麻糬仔细地闻。然后，我给它戴上了一个带GPS功能的微型项圈。
“跟着这个味道，麻糬。找到他。”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麻糬舔了舔爪子，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奋：“寻宝游戏吗？我喜欢！不过回来我要吃双份冻干！”
“十份都行。”
我看着麻糬娇小的身影从阳台的缝隙里敏捷地溜了出去，然后打开手机上的GPS定位软件。那个代表着麻糬的小红点，正在城市地图上飞速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