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张硕大的婚纱照上，照片里的陈皓西装革履，萧雅穿着洁白的婚纱，两人笑得甜蜜。我冷笑一声，“那陈设计师，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P的吗？”
“铲屎的，他慌了！你看他那怂样！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活该！”麻糬在我脚边上蹿下跳，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
陈皓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老婆，你听我说，我跟她……我跟她只是……”他结结巴巴，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只是什么？”我替他说了下去，“只是在这里买了套房子，拍了婚纱照，像夫妻一样同居了两年吗？”
我的话让萧雅彻底崩溃了，她把狗往沙发上一扔，冲过来死死地抓住陈皓的胳膊：“两年？陈皓！你骗了我两年！你说你父母不同意我们，所以暂时不能领证！你说你前妻纠缠不休，所以才没法公开！原来全都是骗我的！”
“我没有！小雅，我是爱你的！”陈皓急得满头大汗，试图去安抚情绪激动的萧雅。
我像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脏已经麻木了，不再疼痛，只剩下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
我曾经以为，我的婚姻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现在才发现，它只是一个劣质的复制品。而正品，挂在了别人家的墙上。
“你们慢慢聊。”我转身就要走。
“老婆！别走！”陈皓甩开萧雅，冲过来拦住我，“我们回家说，好不好？我跟你解释，我跟她马上断！我只爱你一个人！”
真是可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说爱我。他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回家？”我看着他，笑了，“陈皓，你家可真多啊。这里是一个，我们那里是一个。你每天下班，是不是都在纠结，今天该回哪个家？”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萧雅也哭喊着：“你这个骗子！你到底有几个家！”
就在这时，麻糬突然用爪子挠了挠我的裤腿。
“铲屎的，不对劲。”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两脚兽身上，除了这个女人的味道，还有另外一个味道！”
我心里一咯噔。
“什么味道？”
“是一种……很香的饭菜味，尤其是麻辣小龙虾的味道，特别重。还有……还有一股橘猫的毛味！那个味道，我上周在他另一件大衣上闻到过！比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更久！”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皓。
不只是一个。
他外面，不止一个家。
5
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一个家，我可以理解为激情褪去后的出轨。但第二个……那是怎样一种病态的心理，才能让他如此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不同的生活之间？
陈皓还在苦苦哀求，萧雅还在歇斯底里。这场面混乱又滑稽。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出了那个让我作呕的房子。陈皓想追出来，被萧雅死死地拖住。身后传来家具被砸碎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嚎。
回到车里，我趴在方向盘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不是伤心，是愤怒。一种被愚弄、被践踏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的胸腔里翻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