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着墙，因为刚刚挨过耳光头发乱糟糟的，几天前被打的脸颊刚消肿没多久现在又高高肿起来。
裴绪脱掉自己的外套想给我换上，见我有些抗拒只能苦涩的说对不起。
“穿着吧，你衣服脏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前几天刚下过小雪，地上有些泥泞，最外层的棉服经过刚刚这一遭已经脏的不能看了。
我接过衣服有些不情愿的换上，烟味将我包裹的瞬间就后悔了，我忍不住用手掩了掩鼻子。
裴绪察觉到我的动作，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抬头看着他。
裴绪生的极好看，此刻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我，眼下刚刚脱去外套只剩一件短袖，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裸露的肌肤被冻的通红，仿佛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可是我心里没有可怜，只有恨。
一直以来他都默许裴歆然的行为。
我不会接受裴绪的道歉，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我会帮你教训她的。”裴绪见我不说话的样子更心疼了。
“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了，这点小伤还不至于去医院。”
小伤。
裴绪不敢想这一年里姜安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他知道裴歆然一直在欺负人，可是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姜安。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往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裴绪。
零下十度的天气，比起身体，裴绪觉得心里更冷。
5
我回到家时奶奶已经睡下，锅里还保温着饭菜。
我点开和裴绪的聊天框。裴绪没有再发来消息，我试探着打了几个字。
【对不起】
对面立马出现正在输入中，但是却迟迟没有发来讯息。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最近受伤了】
看着姜安发来的消息，裴绪心如刀割。
【去医院了吗？】
【你怎么这么不关心我！都不问我怎么伤的】
【怎么伤的】
【宝宝，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裴绪还在小巷子里没有离开，蹲坐在刚刚姜安被欺负的地方，泫然欲泣。
【真话】
【嗯。。就是我在学校和别人打了一架，那个人好讨厌】
【前几天我去找你，还碰到了那个人的哥哥，也很讨厌，当时他还围着一个围巾，和我送你的好像】
【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呢】
【痛不痛】
【不痛不痛，我打赢了！】
裴绪的眼泪砸在屏幕上，一滴又一滴。
傻。
明明是单方面被欺负。
他知道姜安这样说是为了不让他担心。
【我那天，没有去】
【要是我在就好了，可以帮你打他】
【对不起】
【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今晚说的第几个对不起，眼底的讽刺越来越浓郁。
【我知道啊，没关系的】
【我讲这个不是想让你帮我出头，只是想说，在很艰难的时刻，想到了有你和奶奶陪着我，我很幸福】
【不过那个围巾真的和我送你的好像欸，当时我好生气，还把他的围巾烫了个窟窿】
【我想着，那样的人，根本不配】
【我是不是很坏啊宋时绪】
裴绪笑了。
路过的人看着大冬天的穿个短袖坐在地上一会哭一会笑的裴绪都觉得是疯子离得远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