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身体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确实像个舞者。
资料显示:徐朗,独立现代舞者,非科班出身,早年混迹于地下舞场,以其充满原始张力和即兴色彩的编排在小圈内崭露头角。
目前与几个非主流画廊和艺术空间合作,经济状况显然与周综不在一个层级,但身边从不缺女伴,评价是“有才气,但私生活随意,像一团不受控的火”。
周综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不受控的火”这几个字上,又扫过照片里徐朗那双毫不避讳、直视镜头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那位习惯了精致、秩序和安全的妻子,发出了那样忘我的声音。
一种冰冷的、掺杂着鄙夷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在他体内交织。
他鄙夷徐朗的粗粝和廉价,却又不可抑制地去想象,就是这样一种粗粝,是如何吸引了一直生活在无菌玻璃罩里的林晚。这团“火”,烧穿了他用财富和地位构建起的完美壁垒。
他关掉资料,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下一步该怎么走?
直接摊牌?
那太无趣,也太便宜他们了。
愤怒的爆发是弱者的行为,他需要更精密、更缓慢的报复,一种能让他持续享受掌控感的游戏。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滑行的毒蛇,悄然浮现。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管家:“联系一下西岸艺术节的主办方,以集团艺术基金会名义,增加一笔赞助,指定用于支持……独立现代舞领域的新锐艺术家。另外,下周的慈善晚宴,增加一个邀请名额,给一位叫徐朗的舞者。”
管家没有丝毫疑问,恭敬应下。
周综放下电话,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干邑。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映出他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眼神。
他要让徐朗,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不是以入侵者的身份,而是以被他“赏识”、“提携”的卑微姿态。
他要亲眼看着这团“火”,在他制定的规则下,是会燃烧得更旺,还是被他轻易掐灭。
他要让林晚,在她的丈夫和她情人共同出现的场合,如何自处。
那种紧张,那种恐惧,那种必须时刻维持的虚伪表演……光是想象,就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愉悦。
几天后,印制精美的慈善晚宴邀请函被送到了公寓,一同送来的,还有为林晚准备的高定礼服和珠宝。
周综亲自将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递给林晚。
“看看喜不喜欢?”
他语气温和。
林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价值不菲。
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随即,那惊艳底下,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沉重。
她知道,这样的场合,意味着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扮演好“周太太”的角色,而就在不久前,她还沉浸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很漂亮,谢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周综微微一笑,伸手拿起项链,作势要为她戴上。
冰凉的钻石贴上她温热的皮肤时,林晚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放松点,”
周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带着魔力:“只是一场晚宴而已,你只需要像平时一样,保持微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