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以前,是我仰望他,心疼他那所谓的“怀才不遇”。
现在,轮到他,俯视我,用他的权力和资源,来弥补他那可笑的“亏欠”。
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份,平等的,相互尊重的,坦诚的爱。
午饭的时候,我对他说:“顾沉,我想出去工作了。”
他正在给我盛汤的手,顿了一下。
“现在外面,还不安全。”他说。
“我可以小心一点。”
“喻喻,听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工作的事,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
“我想通了。”我打断了他,“我想得很清楚。我不想再这样,被你圈养着。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事业。”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你要答应我,上下班,必须由我,或者我安排的司机接送。”
“我不……”
“这是我的底线。”他的眼神,很执拗,“不然,我就是把你绑起来,也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以“为我好”为名的,强势和霸道。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和这个男人沟通,太累了。
我们之间,好像永远,都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回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一个在城市角落里,很安静的,古籍修复工作室。
我的工作,是修复那些,在时间长河里,被损毁的,古老的书籍。
这是一份,很枯燥,也很需要耐心的工作。
可我,很喜欢。
我喜欢闻,那些老纸张上,散发出的,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
我喜欢用我的手,一点点地,抚平它们的褶皱,弥补它们的残缺。
这个过程,让我觉得,很平静,很有成就感。
同事们,看到我回来,都很惊讶。
他们也都在网上,吃到了我的瓜。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只有一个叫林深的男人,和以前一样,对我,温和,又疏离。
林深,是我的师兄,也是我们工作室的负责人。
他是一个,像水一样,温润的男人。
他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角落里,修复着他的书。
可每次,在我遇到难题的时候,他总能,一针见血地,给出我,最需要的指导。
他看到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回来了?”
“嗯。”
“手上的活儿,还记得吗?”
“记得。”
“那就好。”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八卦的探寻。
和他相处,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顾沉的电话,准时地,打了过来。
“我到你楼下了。”
我收拾好东西,跟他,说了再见。
我走到工作室门口,看到林深,还站在那里。
他看着窗外,那辆高调的,停在路边的保姆车,眼神,有些复杂。
“他……对你好吗?”他突然,问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