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特意去找了几个常在猎场伺候的老马夫，跟他们聊了很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赵灵宜想靠主场优势赢我，我偏要把她的主场，变成我的主场。
比赛那天，皇家猎场人山人海。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几乎都来了。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看我这个将门之女，怎么被五公主摁在地上摩擦。
赵灵宜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骑装，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西域宝马，神气得不行。
那匹马确实漂亮，高头大马，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看到我牵着一身乌黑的追风过来，眼里的鄙夷和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季攸，你还真敢来啊。”她扬着下巴对我说。
我笑了笑。
“公主相邀，怎敢不来。”
她指了指她身下的白马。
“看到没？这叫‘飞雪’，是父皇前几日赏赐给我的。跟它比起来，你那匹黑不溜秋的马，简直就是乡下的土狗。”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我没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赵灵宜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了比赛规则。
规则很简单，就是绕着猎场跑一圈，谁先回到起点，谁就赢。
全程没有任何障碍，纯粹比拼马的速度和耐力。
这规则，对她那匹爆发力强的西域马非常有利。
而追风虽然也快，但它的长处在于耐力和复杂地形的适应能力。
在平地上跑长途，未必能占到便宜。
“怎么，怕了？”赵灵宜挑衅地看着我，“要是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只要你把你的马给我，再跪下给我磕三个头，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
我翻身上马，调整了一下马鞍。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公主，话别说太早。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比赛开始的号角吹响了。
赵灵宜的“飞雪”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就冲了出去，把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都在为公主叫好。
赵灵宜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
我没有急着去追。
我轻轻拍了拍追风的脖子，压低了身体。
“追风，别急。让她先跑一会儿。”
我知道，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
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6
比赛的前半段，我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赵灵宜后面。
距离大概保持在五六十步远。
这个距离，既能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又不会让她觉得我有威胁。
她大概以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每过一个弯道，她都会回头看我一眼，眼神里的得意越来越浓。
看台上的人也都在议论纷纷。
“看来季小姐的马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跟公主的‘飞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季攸待会儿怎么收场。”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毫无波澜。
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
根据我之前对地形图的研究，我知道赛道在经过一片小树林后，会有一个非常隐蔽的下坡急转弯。
那个地方，是整个赛道最危险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