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林晓飞脸上。
“畜生！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喝酒开车！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林世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林晓飞被打得偏过头去，一声不吭，眼神依旧空洞。
林世渊这才转向高健，换上一种沉痛而歉疚的表情，微微欠身：“您就是高检察官吧？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酿成大祸！我……我羞愧难当！”
他握住高健的手，力道很大，掌心却有些冰凉。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请林总放心，我们一定会依法办理。”高健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事公办地回答。
“依法，一定要依法！”林世渊重重叹息，“该赔偿赔偿，该判刑判刑！我绝不袒护！只是……唉，这孩子虽然混账，但我了解他，他胆子小，可能就是喝多了慌了神……还请高检明察秋毫。”
高健看着林世渊表演，这位父亲的表情管理堪称完美，痛心、愤怒、配合，无懈可击。但他总觉得，那双看似诚恳的眼睛深处，藏着别的东西。
是错觉吗？
现场勘查还在继续，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高健转身，准备返回检察院。
那个冰冷的U盘，在他口袋里，像一块逐渐升温的烙铁。
这起看似简单的醉驾肇事案，或许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它表面的轨道。
而他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卷入一场刚刚拉开序幕的、精心策划的风暴之中。
第二章：铁证下的阴影
检察院的讯问室里，空气混浊而压抑。
白炽灯冰冷的光线打在林晓飞苍白的脸上，他眼神躲闪，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高健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目光如手术刀般锐利。书记员在一旁安静地记录。
“林晓飞，案发当晚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详细说一遍。”高健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我……我在‘魅影’酒吧喝酒……喝了多少记不清了……”林晓飞声音沙哑，带着宿醉后的虚弱和恐惧。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开车想回家……雨太大了，路滑……我好像……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高健一眼，又迅速垂下，“我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撞到了什么东西？”高健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你撞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深度周刊》的记者赵伟！”
林晓飞身体一颤，把头埋得更低：“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赔偿，多少都行……”
“赔偿？”高健冷笑一声，“这是刑事案件，林晓飞，不是钱能解决的。你血液酒精浓度超标近三倍，现场监控显示你车速超过一百二十码，没有刹车痕迹！你这是醉酒驾驶，甚至可能是故意杀人！”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林晓飞猛地抬头，情绪激动起来，“我就是喝多了，失控了！我没想杀他！”
“那你为什么开车去那个方向？你家在城东，案发地在城北的高架桥下，根本不是你的回家路线！”
“我……我心情不好，随便开开……”林晓飞的眼神再次游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