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李文强：“行吧，你们去。”
“不过，你们旅行的所有费用得自己出。”
说完，我没理会他们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径直走到婆婆的房间门口，推开门。
那个前世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的老太婆，此刻正歪在床上。
听到动静，立刻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素芬啊，我叫了那么久，怎么现在才来。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我这把老骨头，离了人可不行啊……”
上辈子，我爸妈去世后不久，她就打闹撒泼攀上我们家，赖着不肯走，哭诉她那些儿子儿媳们都不肯让她进门。 她就是看定了我性子软，肯收留她。
后来她越加得寸进尺，还装起了病。
我就是被她装出来的声声哀嚎捆住了手脚，以为她真瘫了，端屎端尿，毫无怨言。
直到死后灵魂飘荡，才亲眼看见我一死，这老太婆就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叉着腰指挥李文强怎么处理我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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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着她，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客厅里的两个人也听清楚：“妈，文强和萍儿要去环球旅行，这一走少说三五个月，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既然文强这么孝顺，那就带上您一起去吧，也让他好好尽尽孝心。”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李文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张素芬！你胡说八道什么？妈瘫痪在床，怎么去旅行？你是不是存心找事？”
婆婆也在房间里尖声附和：“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在家待着！张素芬你是不是想折腾死我啊！”
赵萍立刻捂住嘴，一副受惊的样子：“姐姐，这怎么行？伯母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的。”
“哦？”我挑眉，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扫过，“她经不起折腾，我六十岁就经得起了？合着好人你们做，累死累活的活儿就得我来？”
我走进老太婆房里，把她从床上一把薅起。
李文强见状，一脸惊吓地赶忙跑过来：“张素芬你疯了！我妈身子瘫了，你这样是想害死她吗！”
然而下一秒又顿住。
亲眼看着老太婆为了防止重力不稳摔倒，自己站直了双腿，手正扶着一旁的桌角。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顿了顿，站在原地眼神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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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直面李文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瘫痪？你看妈这不是站得挺稳的。”
“而且我昨天还看见妈半夜自己起来去厨房找吃的，脚步稳当得很。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如果妈真瘫痪了，所有费用我出，旅行你们照去。要是没瘫……”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李文强和眼神闪烁的赵萍，最后定格在婆婆那张瞬间煞白的脸上，“那这多年装瘫让我伺候的账，咱们就得好好算算了。”
婆婆顿时慌了神，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血口喷人！文强，你看她！她污蔑我！”
“我这是被她一扯......给扯好了。”
李文强脸色铁青，他大概也隐约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德行，但此刻被当众戳穿，尤其是当着赵萍的面，他下不来台。
“张素芬！你够了！妈年纪大了，身体时好时坏很正常！你少在这里捕风捉影！赶紧去给妈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