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研究了一下商城,用50积分兑换了一份《基础鬼语精通(入门)》,又用另外50积分兑换了一小罐“定魂盐”。做完这些,他才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就在食堂后间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屋,囫囵睡下。

第二天,他花了一整天时间,大致打扫了一下前厅,虽然依旧破旧,但至少能见人了。他还用系统仓库的一个神奇功能——可以将阳间物品暂时存入,但需消耗少量积分——把自己那些不值钱的行李收了进去,腾出了空间。

夜幕再次降临,子时将近。林辰提前煮好一锅高汤,准备迎接可能的“客人”。挂钟再次敲响,世界随之变换。但今晚,第一个上门的却不是鬼差。

他正在厨房检查食材,忽然觉得后颈一凉,仿佛有水滴不断滴落。同时,一股浓郁的水腥味弥漫开来。他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湿透的粗布短褂、脸色青白、嘴唇发紫的年轻男子,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男子眼神空洞,身体不断往下滴着水,脚边已经积聚了一小滩。

“好冷……水里……好冷……”男子喃喃着,伸出泡得发白肿胀的手,抓向林辰的手腕,“下来……陪我……”

水鬼!拉替身!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但有了白无常的经验,他倒不至于惊慌失措。他敏捷地后撤一步,躲开了那只冰冷的手。

“兄弟,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不文明。”林辰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舀起一勺滚烫的高汤,抓了把面条下锅,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他牢记《幽冥食谱》里关于“安抚游魂”的要点,在面碗里撒入了几粒刚刚兑换的“定魂盐”。

不到两分钟,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就做好了。他将面端到那水鬼面前:“喏,趁热吃,吃完就不冷了。”

那水鬼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反应,抓人的动作僵在半空。他空洞的眼睛看了看林辰,又看了看那碗散发着诱人热量和食物香味的面条,一种源自魂体本能的渴望,压倒了他拉替身的执念。他迟疑地接过面碗,感受到碗壁传来的温暖,身体微微一颤。

他学着林辰刚才的样子,拿起筷子,笨拙地夹起面条,送入口中。热汤下肚,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瞬间涌向他冰冷的四肢百骸,那种浸透灵魂的阴寒仿佛都被驱散了些许。他吃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狼吞虎咽,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完后,他抬起头,眼中的空洞消散了不少,多了几分茫然和……一丝人气?他讷讷地看着林辰,声音不再那么飘忽:“你……你为什么不怕我?还给我面吃?”

林辰看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鬼魂,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调动刚刚入门的《鬼语精通》,让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能直达魂体的安抚力量:“因为我觉得,你或许更需要一份工作,而不是一个替身。”

他心念一动,通过系统,消耗1点积分,打印出了一份制作精良、散发着淡淡阴司法力波动的《地府水务局河道清理与维护临时工聘用合同(辰风食堂特供版)》,拍在旁边的案板上。

合同条款清晰:

• 甲方:辰风食堂(林辰)

• 乙方:水鬼(待命名)

• 岗位:食堂周边水环境维护员,兼夜间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