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对此非常满意。
他的退休生活，总算是有了一个安宁的开端。
3
林轩的养老生活，过得极有规律，堪称杂役峰的一股清流。
当别的弟子天不亮就起床，去灵气最好的地方吐纳晨曦紫气时，林轩在睡觉。
当别的弟子在演武场挥汗如雨，苦练剑法术诀时，林轩在茅草屋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
当别的弟子为了几点宗门贡献，抢着去做那些又脏又累的任务时，林轩扛着把锄头，慢悠悠地去后山开垦他那块没人要的荒地。
杂役峰的管事是个山羊胡老头，姓钱。
一开始，钱管事还想尽职尽责地管管这个懒到骨子里的弟子。
“林轩！宗门让你来是修行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林轩：“嗯嗯，管事说得对。”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林轩！今天的柴还没砍，水还没挑！”
林轩：“哦哦，马上就去。”然后继续晒太阳。
钱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一想到张莽的下场，心里就发怵。
几次三番下来，他也懒得管了。罢了罢了，宗门不差这一口闲饭，就当养了个祖宗吧。
林轩把茅草屋前那片荒地，精心打理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菜园。
他没用灵力，就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锄头一锄头地翻土、除草、播种。
种子是他从山下凡人镇上买来的，大白菜、胡萝卜、青椒、黄瓜，应有尽有。
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提着个破木桶，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曲儿，给他的宝贝菜苗们浇水。
其他杂役弟子路过，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脑子有病吧？有那时间去打坐一个周天不好吗？”
“就是，种这些凡人吃的玩意儿，能长修为还是能得大道？”
“别理他，怪人一个。”
林轩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享受的，就是这份过程。
4
看着嫩芽破土而出，看着绿叶在阳光下舒展，闻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
这比当年在混沌海里开天辟地，在时间尽头重塑轮回有意思多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用来浇菜的水，是他嫌挑水麻烦，闲着无聊时用手指在后山地上随便戳了个泉眼。
那泉眼，一不小心戳到了地脉深处的一丝九天灵泉的支脉上。
他脚下这片被他翻来覆去的土地，曾是某位上古大能的坐化之地，蕴含着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鸿蒙紫气。
所以，在这片土地上，用九天灵泉浇灌出来的凡间菜种……会长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一天，他正在给一棵长势喜人的大白菜浇水，一个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凑了过来。
“林……林师兄。”
来人是同住杂役峰的小师弟，名叫赵小胖。
人如其名，长得圆滚滚的，性格懦弱，总是被人欺负，但心眼不坏。
“有事？”林轩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看着水珠从白菜叶上滚落。
赵小胖紧张地搓着手，眼圈发红，带着哭腔说：“林师兄，我……我这个月的聚灵丹，又被外门的王虎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