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老婆的身体看起来好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
【念夏的手怎么在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顾景深也注意到了，我握着画笔的手，在微微颤抖。画了没一会儿，我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我放下画笔，对着镜头抱歉地笑了笑：“今天有点累了，先画到这里吧。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然后，我就关闭了直播。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几乎是立刻就瘫倒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顾景深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
他想，这一定是秦念夏的又一场表演。
一个为了博取同情，连自己生命都可以拿来诅咒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关掉手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是，我那张苍白的笑脸，却像烙印一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06
接下来的日子，顾景深像是中了邪一般，每天都会在深夜，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偷偷看我的直播。
他看着我在镜头前，努力地生活，努力地微笑。
看着我因为药物反应，吃什么吐什么，却还笑着对观众说：“今天的柠檬水味道不错。”
看着我半夜被伤口疼醒，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却在打开直播的一瞬间，立刻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模样。
看着我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排队，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我的世界，好像只剩下我自己。
而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沈月柔，却在一天天康复，一天天变得容光焕发。她会挽着他的手去花园散步，会让他陪着逛街买最新的奢侈品，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撒娇哭泣。
他以前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可现在，他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我那张故作坚强的脸。
秦念夏，好像从来没有对他撒过娇。
她总是那么懂事，那么安静，安静到他常常会忽略她的存在。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被管家牵着手，第一次走进顾家的大门。她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声地叫：“哥哥。”
他冷漠地推开她：“我没有妹妹。”
小女孩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却倔强地没有哭，只是低着头，攥紧了衣角。
画面一转，是他出国留学，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去送他。机场人来人往，她挤在人群里，踮着脚尖，拼命地朝他挥手，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
再一转，是他创业失败，醉倒在酒吧。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她，那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妹妹”，找到了他，将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扶起来，笨拙地给他擦脸，轻声说：“哥，没关系，我们回家。”
……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或者说，是他从未放在心上的记忆，此刻却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从梦中惊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