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得出怎么死的，一切就在须臾发生，甚至连山下的劳作的平民也没看见，一座山，一瞬间，凌空升起再瞬间消失。
不是化为齑粉，也没有爆炸，只是没了。
这不科学，我看着江临风，目光所触，心领神会。
“对，不科学。”他喃喃自语。
终于有人问了句：“什么是……不科学？”
“不科学，即违背寰宇之大道。”江临风解释。
周遭一片恍然大悟。
12
战斗来得猝不及防。
我也终于知道山去了哪里。
三清大山，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了我们头顶。
土方碎石簌簌往下掉，幸好身旁还有五加二。
五加二打开结界，硬生生把迎头而下的大山扛住了。
“退！”老三喊。
哪有那么简单！三清山诶！底围少说一千丈。
我边退边拉着江临风：“老弟，你记得别离黎若云太远。”
我，地府的小鬼罗刹，一千年的鬼不是白当的！
我举起拳头一声大喝冲出结界撞上山底，巨响中硬生生将山底顶出一条沟。
我现在仿佛一只鼹鼠妈，而身后是开着结界保命的鼹鼠崽们，妈为了崽，不会累。
终于重见天日，我手都挖破了。
“姐……”江临风哭着要为我包扎。
我拒绝了他千年难见的好意，将他拢在身后，而我面前不远处走来一束光。
真的是难得一见会走路的光。
光中是一脱阴影，看得出身材很好，肩宽腿长，氛围上应该是个帅哥，长发飘飘的。
“是个仙人。”焦大嘴说。
我嘿嘿笑：“还真他妈是仙人，一群仙人。”
光束慢慢变暗，阴影显示出真身，一个、两个、三个，身后又出来四个、五个、六个……
江临风忽然站起来，他本就好看得不行，现在更多了一份战损的美，风一吹，气质出尘如谪仙。
“天人道中，难得也有你们六位败类。”
13
天人走出光圈，看不出与凡人的区别。
为首一人说：“天人道，如今只余我六人。”
六人站成一排，周身气灌如虹，我看来是装腔作势，可五加二眼中俱是惊艳与恐惧，那是他们修仙之人一世所求。
他们应该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得手中聚气与之抗衡。
我蹲在地上自顾自包手，骂道：“亘古至今凑不出两桌麻将。”
一人冷声：“原是凑出了，可惜去了其二。”
“哦？”我抬眼，“死了啊~”
又转向江临风：“天人死了是不是也去地狱？”
江临风笑：“这倒是与畜生无异。”
我呵呵笑着站起来，目光扫过那在爆发临界点的六人：“可我在地狱见到的天人鬼可没畜生可爱。”
六道爆裂之气砰砰砰砰砰砰打到我身上，我被打飞了，可是……咦？不疼。
黎若云修坤道，以坤道守护之气打通三十六大穴，顿悟乾元要义，境过元婴，此刻她以气化盾，硬生生为我挡住了八成天人爆气。
“谢谢啊，”我说，“你好厉害啊。”
“没你厉害，找死。”黎若云撇嘴微笑。
14
做罗刹小鬼时我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蹲在轮回井边看鬼投胎，二是窝在奈何桥上喝泰媪的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