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柳姐，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想听你道歉。”我冷冷地打断她，“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你最好过来。否则，我会报警，告你诽谤和故意伤害。”
我的威胁起了作用。
半个小时后，周晓晓出现在了咖啡厅。
她还是昨天那副打扮，黑框眼镜，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单纯无害。
可现在，我只觉得她这张脸无比虚伪。
她在我的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不敢看我。
“柳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的简历拍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江城大学，新闻系。安琪的学妹，对吗？”
周晓晓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和昨天一样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家就住在安琪家附近。”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说吧，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让你来我公司，到底想干什么？”
周晓晓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像是被人戳穿了所有秘密。
“我……我跟她不熟……我只是……”
“不熟？”我冷笑一声，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不熟她会让你来当卧底？不熟她会把她和陈峰的计划告诉你？周晓晓，你还太年轻，撒谎的技巧太拙劣了。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不仅能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我还能让你背上官司。”
我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她终于崩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对不起……柳姐……对不起……”她泣不成声，“是安琪姐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她和陈峰是真心相爱的，而你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她求我帮她，她说只要把你气走，她就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给妈妈治病……”
给妈妈治病？
我愣住了。
“你妈妈怎么了？”
“我妈妈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手术费要五十万……”周晓晓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安琪姐说，只要我办成这件事，她就给我五十万。”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原来，她这么做，是为了救她妈妈的命。
我胸中的怒火，在这一刻，忽然熄灭了大半。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是个骗子，是个帮凶，但她也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孝女。
“所以，那根头发，那股香水味，都是你故意留下的？”我问。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香水是我喷的，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你家，在沙发上喷了安琪姐常用的香水。”她抽泣着说，“但是那根头发……不是我放的。我进去的时候，陈峰和安琪姐……他们就在卧室里……那根头发，应该是安琪姐自己掉的。”
我的呼吸一滞。
虽然早已猜到，但亲耳听到这个事实，我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
“那条项链呢？”我追问。
“是陈峰买给安琪姐的礼物，他说，那是他为她精心挑选的，代表他对她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