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只会嫉妒别人的妒妇！”
我垂下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清漪被摄政王带走了，摄政王说，要娶她为妻。”
父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满口胡言！摄政王何等身份，怎会看上我们苏家！”
“况且若真要提亲，聘礼呢？媒人呢？”
他认定我在撒谎，是为了丢下妹妹找的借口。
他指着我，怒不可遏。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三十棍家法，棍棍到肉，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鲜血浸透了衣衫，父亲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滚出苏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2
被赶出苏家后，我没有半分留恋。
靠着母亲留下的几间铺子和一处清静小院，日子倒也过得安生。
我将母亲留下的产业重新打理起来。
每日坐在铺子里，听着算盘珠子清脆的响声，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日午后，一阵刺鼻的香风冲进铺子，打断了我核对账本的思绪。
苏清漪穿着一身华丽的料子，珠钗满头，满面春风地站在我面前。
“长姐，几日后我便要大婚了，你可一定要来观礼啊。”
她故作姿态地用帕子掩着唇笑。
“那排场，长姐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识过呢。到时候苏家但凡有头有脸的长辈，还有京里的贵客，都会来给我撑场面呢。”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账本上轻轻一点。
“下一笔。”
掌柜把另一本账本递给我。
苏清漪的笑僵在脸上，随即被赶来的谢临搂进怀里。
“本王王妃的好意，你竟也敢违逆？”
“你可知，凡是让清漪不快之人，我定会叫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又是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终于放下账本，礼貌微笑。
“实在抱歉，摄政王。我这铺子小，生意也小，一天不开张就得饿肚子，实在没空去看什么盛大场面。”
我转头对掌柜吩咐道。
“钱掌柜，送客。”
谢临的脸色瞬间铁青，眼里翻涌着怒火。
“好，苏清沅，你很好。”
“你给本王等着，总有你哭着求到本王头上的那天！”
他们走后没几天，我的铺子就出事了。
官府的人直接上门，以“经营不善，货物存疑”的由头，封了我一半的铺面。
剩下的几间，一夜之间，库房里最好的那批绸缎和茶叶全都发了霉。
更难熬的是我的身子。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咳，浑身冰冷。
无论穿多少衣服，盖多厚的被子，那股寒气都从骨头缝里往外冒，日渐虚弱。
我知道，这是谢临的报复。
只是我没想过，这一世我没毁他的姻缘，却还是逃不过他的迫害。
他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邪术，要将我置于死地。
在一个咳血不止的深夜，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浑身疼得几乎要散架。
绝望之中，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沅儿，若有朝一日，遭遇灭顶之厄难，可去城外青云观，寻沈云玄道长。”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雇了辆马车，投奔青云观而去。
沈云玄一袭青色道袍，气质清冷，见我咳血倒在观门前，赶紧将我扶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