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剑翻过来。
在剑柄和剑身连接的那个不起眼的护手上，他看到了一行小字。
又是那种他看不懂的鸟篆文。
密密麻麻，像一群蚂蚁。
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他看不懂。
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得懂。
主动权，又回到了我手上。
“上面……写的什么？”
他问。
声音干涩，不复之前的嚣张。
“也没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
“就是一句简单的说明。”
我顿了顿，故意拖长了音调。
看着他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我心里觉得好笑。
“上面写着：‘归墟传承，只认可第一位破解禁制者的神魂烙印。’”
“什么意思？”
乔山没听懂，傻乎乎地问。
“意思就是，谁第一个靠脑子解开这道题，传承就是谁的。”
我好心地解释。
“这把剑，就是考卷。而我，是第一个交卷，并且拿到满分的人。”
“所以，当我拿到这把剑的那一刻，我的神魂烙印，就已经和这里的传承绑定了。”
“现在它认主了，它姓喻了。”
石室里，一片死寂。
乔山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许薇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现在才明白，我之前为什么那么爽快就把剑交了出去。
因为那根本不是钥匙。
那是我的所有权证书。
厉峥的身体在发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你胡说！”
他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你在诈我！这上面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哦？”
我挑了挑眉。
“那厉真人你来翻译翻译，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要是看得懂，还需要问我？
“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他还不死心。
“大不了我毁了这传承！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他说着，手上燃起魔焰，就要去拍那个光团。
“我劝你别。”
我凉凉地开口。
“因为那行字的后面，还有半句。”
“强夺者，神魂俱灭。”
我一字一顿地把最后四个字说出来。
语气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厉峥的心上。
他的手，停在了离光团只有一寸的地方。
手上的魔焰，剧烈地跳动着。
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你……”
他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他怕了。
他不敢赌。
因为赌注是他的命。
“信不信，由你。”
我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传承已经是我的了，早拿晚拿都一样。”
“倒是厉真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现在就灰溜溜地滚蛋，还是想试试，这上古大能留下的禁制，到底会不会要你的命。”
6
“神魂俱灭……”
厉峥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修仙者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死亡。
是神魂俱灭。
死了还能入轮回，说不定下辈子投个好胎。
神魂俱灭，那就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彻底底地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