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恭喜高升啊!”
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妻子的情人——秦浩,在他的升职宴上,一身范思哲西装,头发抹得锃亮,春风得意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笑着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酒是冰的,我的心也是。
然后,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好兄弟,不能空手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贺礼,打开看看?”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酒意和一丝疑惑,接了过去。
文件袋拆开,里面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他可能以为是什么恶作剧,还笑着,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排除亲生血缘关系”和下面那个小小的“99.99%”的数字上时,他脸上的血色,就像退潮一样,瞬间消失了。
鉴定报告上,我那刚满月的“儿子”,步安安,和他秦浩的生物学父权概率,是99.99%。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凑到他耳边,像兄弟一样,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
“好好干,升职了,工资也高了。以后我‘儿子’的进口奶粉钱,可就全靠你了。”
秦浩的脸,从红到白,再从白到青,最后变成一种猪肝似的酱紫色。那表情,比川剧变脸还精彩。他抓着那几页纸的手在抖,像是得了帕金森。
“步云……你,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宴会厅里音乐悠扬,觥筹交错,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个小角落里,正上演着一出年度大戏。
我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香槟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冒,就像我心里的怒火。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恭喜你啊,秦总监。双喜临门。不光升了职,还白得一个大胖儿子。”我晃了晃酒杯,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你跟我老婆,你们俩,真是辛苦了。”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秦浩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带倒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他这一嗓子,周围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没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我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胡说?秦浩,鉴定报告上白纸黑字盖着钢印呢。你要是不信,咱俩现在就去医院,抱着孩子,再做一次。我奉陪。不过下一次的鉴定费,得你出。”我把酒杯放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他的耳朵里。
“别忘了,给孩子做满月酒那天,你可是第一个冲上去抱他的。你当时那眼神,啧啧,我他妈现在想起来,才明白那叫父爱如山啊。”
秦浩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恐惧,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怨毒。
“步云,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摊开手,笑了笑,“我就是来给你道喜的。这顶帽子,你亲手给我戴上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至于你和我老婆白凝冰的好事,还有我那个好‘儿子’,你们自己处理。别来烦我。”
说完,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还是白凝冰给我买的,讽刺。
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
背后,是杯盘落地的破碎声,还有他压抑着的,像是野兽受伤后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