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事。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流满面。
心那里不是悲伤,而是清醒。
我爸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难看:“这个沈执,太不像话了!我早就说过,他心里装着别人,你偏不听!”
是啊,我偏不听。
我和沈执在一起五年,从大学到工作。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细节里的温柔,也曾让我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他会记得我不吃葱姜,会在下雨天绕远路来接加班的我,会在冬天把我冰凉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
可这一切,在苏芊芊回国后,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苏芊芊一个电话,他可以在我们约会中途立刻离开。
苏芊芊心情不好,他可以熬夜陪她聊天,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来见我。
苏芊芊生病,他可以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守在她的病床前。
而我呢?
我发烧到三十九度,自己打车去医院挂水。
我项目攻坚连续熬夜一周,他只说了一句“别太累”。
就连今天,我们的订婚宴,他依然可以为了苏芊芊的一句“情绪不稳定”,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所有的难堪。
原来,被偏爱的才有资格任性,不被爱的那一个,连委屈都要讲究分寸。
我拿出手机,给沈执回了消息。
只有一个字。
「好。」
然后,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删除了他的微信好友。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枚钻戒放进我妈手里:“帮我还给他。”
3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自己买下的小公寓。
这里是我工作后用自己的积蓄付的首付,是唯一完全属于我的避风港。
卸了妆,洗去一身的疲惫,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窝在沙发里。
原来失去一个人,第一步是从切断所有联系开始。
朋友圈里,共同好友还在发着今天订婚宴的现场图,配上祝福的文字。
底下陆续有了评论,都在询问怎么回事。
我面无表情地划了过去。
随后,看到了苏芊芊的微博更新。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配图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背景是医院的窗帘。
文字是:「虚惊一场,还好有你在我身边。[爱心]」
照片的角落,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削苹果,那手腕上戴着的表,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送给沈执的生日礼物。
知道我会视奸吗?
大概吧。
她总是这样,用这种隐晦又昭然若揭的方式,向我炫耀沈执对她的偏爱。
以前看到这些,我会心痛,会不甘,会去找沈执闹。
换来的是他疲惫又无奈的眼神:“小晞,你别无理取闹。芊芊她只是需要帮助。”
现在,我不会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平板,开始起草辞职报告。
我和沈执在同一家医疗集团工作,他是外科医生,我是行政岗。
当初为了离他近一些,才选择了这里。
现在,没有必要了。
4
接下来的三天,是国庆长假。
我关掉了手机,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
在家里睡了很久,把过去五年缺的觉都补回来。
醒来后,开始整理关于沈执的一切。
他留在我这里的衣服、洗漱用品、一些书籍和唱片,还有我们无数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