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被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和他的白月光,联手推下公司天台。
十年情深,结果却换来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再睁眼,我重生了——成了一块油光锃亮的五仁月饼。
助理将我递给陆淮,那个有严重坚果过敏的渣男。
“妈,您爱吃的五仁月饼。”
他甚至没碰包装袋,只用嫌恶的眼神示意助理把我放在桌上,像是在碰什么脏东西。
“也不知道这反人类的东西是谁发明的。”
他看着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仿佛连我的空气都是脏的。
我无声地笑了:宝贝,这不是月饼。
是送你下地狱的门票。
1
门铃响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她就是陆淮的母亲。
那个在我生前,无数次用眼神和话语羞辱我出身的女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我,眼神瞬间亮了。
“淮啊,还是你孝顺,知道妈就好这口。”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我,脸上的笑容真诚得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陆淮勉强挤出一个笑,又后退了些,离我更远了。
“妈,您快趁热……趁新鲜吃。”
他差点说漏嘴,毕竟我已经在糕点铺的橱窗里躺了三天。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陆母兴致高昂,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妈切一小块,你尝尝,这家的馅料特别地道。”
陆淮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不吃!妈,您知道我过敏的!”
他的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充满了恐惧。
陆母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过敏过敏,我看你就是不想陪我!这么一丁点能怎么样?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婆子喜欢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我没有!”
“那你吃!”
母子俩的争吵声在客厅里回荡。
我冷眼旁观。
真好,我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能自己演一出好戏。
在他们的推搡中,我被撞离了桌面,骨碌碌滚到了沙发底下。
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3
这场闹剧以陆母摔门回房告终。
陆淮气急败坏地在客厅里踱步,咒骂着什么。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
秦晚来了。
她穿着一条纯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一进门就温柔地抱住陆淮。
“阿淮,怎么了?跟阿姨吵架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像浸了毒的蜜糖。
当年,我也是被这声音骗了,把她当成亲妹妹,最后却被她亲手推下深渊。
陆淮在她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控诉着母亲的“无理取闹”。
最后他道:“那个王总最难搞,偏偏就喜欢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城南的项目能不能拿下就看这个月饼了。”
秦晚耐心地听完,而后状似无意地问:“那王总和阿姨喜欢的月饼呢?”
陆淮指了指沙发底下。
秦晚弯下腰看到了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脸上却笑得更温柔了。
“哎呀,月饼怎么掉地上了,这多不卫生。”
她站起身,对着卧室的方向柔声说,“阿姨,我帮您拿出来擦擦吧,万一让阿淮不小心沾到,他又要受罪了。”
她伸出手想把我捡起来。
我看见了她指甲上新做的、闪着细碎光芒的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