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出小区，就看见迎面驶来的黑色奔驰，沈知尧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笑意：“砚秋，这么早去哪？我刚想接你去公司。”
林砚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她偏过头，目光落在他手腕的手表上——和前世他在ICU外戴的那只一模一样，此刻表盘反射的晨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有点急事。”她语气平淡，没有像往常一样邀他同行，“你先去公司吧，我随后就到。”
沈知尧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自然，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需要帮忙吗？你脸色不太好。”
“不用了，谢谢。”林砚秋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向前，与他的奔驰擦身而过时，她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份文件，封皮隐约印着“林氏子公司股权转让协议”。
她咬了咬牙，加速驶向林氏大厦。
越靠近市中心，路上的记者越多，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举着话筒，远远看见林砚秋的车，立刻蜂拥而上。她被迫停在路口，车窗被敲响，一个记者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林小姐，请问林国栋挪用公司资金购买私人房产的消息是真的吗？”
“林小姐，有匿名人士提供了转账记录，你对此怎么解释？”
闪光灯在车窗外此起彼伏，晃得人睁不开眼。林砚秋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一条缝，声音冷静：“各位，关于网上的传言，林氏会在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会给出详细说明。现在请大家让一让，不要影响交通。”
记者们还想追问，人群突然被分开一条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恭敬地对林砚秋颔首：“林小姐，林董让我们来接您。”
是父亲安排的人。林砚秋松了口气，跟着保镖走进大厦侧门，乘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就看见父亲站在办公室门口，头发比昨天又白了几根，眼底满是红血丝，却还强撑着镇定。
“爸。”林砚秋快步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林国栋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沙哑：“没事，爸撑得住。沈知尧刚来过，说愿意帮我们澄清，还说……”他顿了顿，眼神复杂，“还说让你别担心，他会处理好。”
林砚秋心里冷笑。沈知尧这是想先扮演救世主，再趁机提出条件。她扶着父亲走进办公室，从包里掏出U盘：“爸，你别信他。这是我查到的，沈知尧一直在偷偷转移子公司的资产，这次的谣言，肯定是他放出去的。”
林国栋接过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的转账记录、虚假合同，一页页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手指微微颤抖，良久才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懊悔：“都怪我，当初太信任他，把那么多事交给她办，才让他有机可乘。”
“爸，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林砚秋打开电脑，调出新闻发布会的流程，“我们必须在发布会上拿出证据，不仅要澄清谣言，还要把沈知尧的小动作公之于众，让他无法再插手公司事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匆匆走进来：“林董，林小姐，苏蔓小姐来了，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