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魂魄飘在半空,看着安飞痛哭流涕,看着两个儿子守着遗体眼泪流干。
好几次冲击到躯体跟前,但都会被弹开。
直至夜半,许悠然的遗体静静被草草地收拾好后,暂时装进裹尸袋里等待明早运下山。
要说这晚也怪,好些个本地人看到月亮像只丢失的眼珠子般,落进像天狗一样的云朵眼睛里。
“相传天狗将月亮装进眼眶,便会有一个冤死者投胎转世!”
“这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谁说不是呢!”
“但是,你看..."
月亮隐没的那刻,有眼尖的人分明看清,裹尸袋里的苏悠然不见啦。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苏悠然转醒的时候,浑身传来的疼痛蛰得心发颤。
白茫茫的房间晃得眼睛胀痛,拿手遮挡住光线后勉强看清房间布局。
白墙,白桌椅,白床,白床单,半开的百叶窗里透过微风吹得白色纱帘迎风摇曳。
‘当姑娘的时候可喜欢这种氛围啦,没想到死了还有这待遇!’
苏悠然苦笑,想拖着身体起来看看。不料身旁的机器却接连发出警报声。
恐惧,冷汗!
‘这是哪里!’
因为高度紧张,许悠然的心跳检测一直在报警。
“咔哒”一声,房间某处响起麦克风开启的声音:“许悠然女士,请平静呼吸。”
鼻息处氧气管不断有气体输送进来,只是那味道里有股喜欢的桂花香甜。
‘呵,是这异地该死的桂花味。和安飞一样,让自己不可自拔。’
意识逐渐消散...
“悠然,起床啦!都这么大了还赖床!”
‘是母亲!’
循着声音,许悠然再次尝试睁开眼。
“妈,我知道是你来看我了。这些年没在你跟前侍奉,女儿不孝.......”
干涩的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原本好听的声音变了调。未看清眼前人,许悠然急得双手乱舞。
双手被紧紧握住:“然然,是妈妈呀!”
‘对,是妈妈的味道!’
是栀子香,是妈妈经久不变的味道。
安心地躺下,再次入睡...
“许悠然女士!”
脑袋里的胀痛感消失,眼睛勉强能睁开一条缝,顺着缝隙看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位漂亮的护士小姐姐。
手上的笔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然后拿起领口的麦克小声汇报:“病人意识恢复。”
伸出的手未够到一片衣角,小护士急匆匆地去了,只留下淡淡的玫瑰香气。
门被轻轻合上,房间的光线没有先前刺眼,目之所及处竟然看到一抹粉色。
‘是粉色伊人!喜欢它还是因为安飞这十几年以来唯一送过的花就是十八朵它。’
许悠然艰难地避开视线,晦涩的眼球再次在屋内扫射。墙体原来是奶油色,百叶窗和纱窗都是淡淡的紫。
摸索中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