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认得我，点头哈腰。
醉汉被请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只剩下我和梁瑜。他默默用纸巾擦着脸和头发，然后低声说：「谢谢崔小姐。」
他知道我姓崔。
看来薇薇的大嘴巴，没少宣传。
灯光下，他睫毛上似乎还挂着细小的酒珠，像晨露。
我心里那个荒谬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而且这次格外清晰、坚定。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发抖，拿出谈几个亿合作案的架势——虽然我从来没谈过。
「梁瑜，」我叫他的名字，「你……以后别来这里打工了。」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一横：「我包养你吧。」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男人看着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
他微微垂下了眼睫，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温顺：
「好。谢谢崔小姐，我会听话。」
2 包养风波
于是，梁瑜住进了我学校附近的那套高级公寓。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他东西少得可怜，一个旧行李箱就装完了所有。
他站在宽敞明亮、装修精致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拘谨。
「以后你住这间次卧，」我指给他看，「平时……陪我上课、吃饭、逛街就行。需要什么，跟我说。」
我递给他一张副卡。
他看着那张卡，没有立刻接，沉默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带着微凉的触感。
「我会尽快找到新的兼职，」他说，「不会一直花你的钱。」
「随你。」我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他都「卖身」给我了，还想着兼职？
安顿好他，我回到主卧，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大床里，脸颊发烫。
我，崔欢，包养了一个男人。
还是梁瑜那样，看起来清冷又倔强的穷学生。
感觉……有点刺激，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
但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胀鼓鼓的欢喜。
第二天，我带着梁瑜一起去学校。
他骑着那辆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大的二手自行车，我坐在后座，小心翼翼地抓着他腰侧的衣服。风拂过他的白衬衫，带来一股干净的、像是阳光晒过皂角的味道。
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惊掉了一地下巴。
崔大小姐居然坐自行车？还是坐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后面？
梁瑜似乎浑然不觉那些目光，骑得很稳。
只在遇到颠簸时，会低声提醒一句：「坐稳。」
到了教学楼楼下，我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裙子。
他单脚支地，看着我：「下午几点下课？我来接你。」
「三点半。」我说。
「好。」
他骑车离开，背影清瘦挺拔。
我刚转身，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沈阙。
我们学校有名的风云人物，家里做地产的，有钱，长得帅，人也张扬，是那种典型的、被宠坏了的京圈公子哥。
他追我追了有小半年，送花送礼物的手段用尽，我都没搭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