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难听了。
我猛地站出来，挡在梁瑜身前：「沈阙！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沈阙死死盯着梁瑜，眼神阴鸷，「我查过你，梁瑜。家住城南老胡同，父母早亡，跟着奶奶长大，穷得叮当响。你接近崔欢，不就是看中了她的钱？装什么清高！」
梁瑜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他轻轻将我拉回他身侧，看着沈阙，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依旧温润，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沈同学费心了，」他说，「我的家境，欢欢都知道。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她的选择。至于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阙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表，语气平淡无波：「欢欢开心就好。」
这话四两拨千斤，既承认了「穷」，又把沈阙贬低成了斤斤计较金钱的俗人，更是明明白白告诉沈阙——崔欢乐意给我花钱，你管得着吗？
沈阙的脸瞬间铁青。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爽快极了。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看着沈阙：「听见没？我乐意！你以后少来烦我们！」
说完，我拉着梁瑜，趾高气扬地从沈阙面前走过。
走远了，还能听到沈阙气急败坏踹了一脚路边垃圾桶的声音。
坐进车里，我还在笑。
「没想到啊梁瑜，你嘴还挺毒。」我歪头看他。
他发动车子，侧脸线条柔和，嘴角似乎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实话实说。」
「不过，沈阙那个人，睚眦必报，你小心他找你麻烦。」我有点担心。
「嗯。」他应了一声，没多说。
4 情敌交锋
沈阙果然开始了他的「死缠烂打」。
他不再直接来找我麻烦，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无处不在的「偶遇」，和锲而不舍的「献殷勤」。
我下楼，他靠在跑车上，脚边堆着一大捧鲜艳的玫瑰：「欢欢，送你的。」
我拉着梁瑜目不斜视地走过。
我去图书馆，他就能出现在我对面的座位，托着腮对我放电。
我和梁瑜在食堂吃饭，他能端着餐盘硬挤到我们这桌，喋喋不休地说些无聊的趣事，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更离谱的是，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我的课表，开始雷打不动地陪我上课。
就坐在我后面，一会儿戳戳我后背问我渴不渴，一会儿递纸条写些肉麻的话。
我不胜其烦。
梁瑜的反应却很平淡。
面对沈阙各种幼稚的挑衅，他大多时候视而不见，偶尔被逼急了，也只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把沈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好像永远都是那副温润平静的样子，情绪稳定得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让我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我才是那个被照顾、被包容的人。
直到那个周末的晚上。
我和梁瑜从电影院回来，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沈阙拦住了。
他看起来像是喝了不少酒，眼睛红红的，靠在单元门框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欢欢……」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皱眉，拉着梁瑜想绕开他。
沈阙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五分钟！五分钟都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