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门锁转动。
傅谨言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脸色阴沉。
他一进门,就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质问道:“你去哪了?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靠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手机静音,没听见。”
“没听见?”他冷笑一声,“温言,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把人气晕在疗养院,自己跟没事人一样跑了,你还有没有心?”
“心?”我终于睁开眼,看向他,“我的心在十年前那场大火里,就跟我的父母一起,被烧成灰了。傅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吗?”
傅谨言的脸色一僵,语气软了下来:“言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晴晴……她也很可怜。”
“是啊,她太可怜了。”我坐直身体,慢悠悠地说,“可怜到可以抢走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未婚夫。”
“你胡说什么!”傅谨言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和晴晴清清白白!我只是看她孤苦无依,想帮帮她而已!温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我气笑了,“傅谨言,你带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回家,告诉我她是我‘死而复生’的妹妹,然后为了她把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现在你反过来指责我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
温晴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真丝睡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晕。
“谨言哥哥,姐姐……你们不要吵了,好吗?”
她走到傅谨言身边,柔弱无骨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眶红红的,委屈又懂事。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姐姐,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那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碎。
傅谨言果然立刻拉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安慰:“晴晴,别说傻话。这里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赶你走。”
说完,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温言,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你就不能让她安生一点吗?”
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的睡袍,穿着还合身吗,妹妹?”
温晴的身体一僵,随即把脸埋在傅谨言的胸口,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傅谨言的心彻底被哭碎了,他拍着温晴的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别怕,有我呢。”
然后,他对我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晴晴刚回来,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休养。你的书房朝南,阳光最好,也最安静。”
他顿了顿,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
“你先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暂时给晴晴住。”
3
我的书房,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私人领地。
里面有我所有的专业书籍,我熬夜画出的设计稿,还有我一点一滴收藏起来的各种模型。
现在,傅谨言要我把它让给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我不。”我干脆地拒绝。
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来:“温言,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