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睡眠开始受到影响。
她跟男友周峰抱怨：“楼下那户，是不是有个夜猫子啊？老是大半夜的弄出怪声音。”
周峰是个程序员，性格比较务实：“老房子隔音不好吧。可能是水管的声音，或者人家晚上锻炼？”
“不像水管，也不像锻炼。”林晚摇头，“那声音……说不上来，有点瘆人。”
周峰笑她：“你啊，就是恐怖片看多了。要不就是你白天工作太累，神经衰弱了。买个耳塞吧。”
林晚觉得有道理，可能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去买了一副专业的降噪耳塞，效果不错，世界终于清静了。
然而，平静只维持了几天。
一个周五的晚上，周峰来她这里过周末。
两人看了部电影，睡得比较晚。
凌晨两点多，林晚被尿意憋醒，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去洗手间。
解决完问题，她正在洗手，那种“咚…咚…”的声音，又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这一次，因为没有戴耳塞，声音比之前几次都清晰。
而且，她敏锐地分辨出，这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
像是金属轻微碰撞的细响，还有一种……类似拉扯塑料布的窸窣声。
声音的来源，这一次她听得真切，不是楼下，也不是隔壁，似乎就是正下方。
她住的307，楼下是207。
但因为这栋楼的结构，声音传导有些奇怪。
她心里有点发毛，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似乎是从地板下面直接传来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地板有极其微弱的震动。
就在这时，“咚…咚…”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阵拖动重物的摩擦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一切重归死寂。
林晚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这深更半夜的，在楼下或者隔壁房间里，拖动什么东西？
家具？还是……别的？
她回到卧室，推了推熟睡的周峰。
“周峰，周峰，你听，又有怪声音。”
周峰被推醒，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
外面一片寂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啊，晚晚，你做噩梦了吧？”周峰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快睡吧，明天还约了朋友吃饭呢。”
林晚看着他秒睡的背影，又看了看漆黑安静的窗外，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难道……真的是她的幻觉？
第二天是周六，阳光明媚，昨晚的恐惧在阳光下似乎消散了不少。
林晚和周峰一起出门，在电梯里，他们又遇到了308的苏婉。
她依旧是那副苍白虚弱的样子，手里拎着那个环保袋，看样子是去买菜。
看到林晚和周峰，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迅速低下头，缩在电梯角落。
周峰出于礼貌，对她点了点头。
苏婉却像是没看见，毫无反应。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凝滞。
林晚注意到，苏婉的手指紧紧攥着环保袋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到了一楼，苏婉几乎是抢在电梯门完全打开之前就挤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了。
“你这邻居，怪怪的。”周峰看着她的背影，评论道。
“是吧，我也觉得。”林晚挽住他的胳膊，“她好像特别怕跟人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