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如烟，你陪我回去，求求你，陪我回去！”
看着她卑微祈求的样子，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6
军训一结束，我就陪着孙倩踏上了回她老家的火车。
那是一个偏远到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山村，交通闭塞，观念落后。
我们下了火车，又转了三个小时的汽车，最后还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抵达。
孙倩的家，是村里最破旧的一栋泥坯房，仿佛风一吹就会倒掉。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拄着拐杖，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
她双眼紧闭，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似乎是个盲人。
“奶奶！”孙倩一进院子，就哭着扑了过去。
老人听到声音，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却没有睁开。她伸出干枯的手，在孙倩的身上摸索着。
当她的手触碰到孙倩的手腕时，她像是被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
“你……你用了那东西！”老人的声音干涩而尖锐，充满了恐惧，“你身上……你身上怎么沾了畜生的气！你都干了什么！”
孙倩被奶奶的反应吓傻了，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快救救我！我快要疯了！”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看来，这个奶奶，知道一切。
老太太没有理会孙倩的哭嚎，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却仿佛能穿透一切，直直地“看”向我。
“还有你，”她用拐杖指着我，“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了点不值当的东西，连命都不要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在老太太的逼问和孙倩的哭诉下，事情的经过很快就被拼凑完整。
当听到孙倩不仅用了邪玉，还被我用仓鼠的血给摆了一道时，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她颤颤巍巍地，给我们讲了这块“嫁体玉”的来历。
原来，孙家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个心术不正的方士。
他炼制了这块邪玉，专门用来窃取别人的气运和体魄。
但这种邪术有伤天和，极易遭到反噬。那位祖先最终就落得个暴毙而亡的下场。
而这块邪玉，也成了孙家的一个诅咒，代代相传，谁碰谁倒霉。
“这玉，认血也认怨。”老太太的声音悠悠传来，“它会偷走被施术者的体质，同时也会吸收被施术者的怨气。上一世，你（指我）死前的怨气太重，已经和这块玉彻底绑定了。所以这一世，它才会这么轻易地被你反过来利用。”
“那……那还有没有办法换回来？”孙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问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晚了。你用了畜生的血，污了这玉的灵性，它现在已经是一块废玉了，只会把那畜生的狂躁和短命，一点点地还给你。”
听到“短命”两个字，孙倩彻底瘫软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不过……”老太太话锋一转，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我的心猛地一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