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小可怜儿，害怕得快要晕过去了？”他伸出冰冷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伊芙琳的下巴，声音带着恶意的趣味，“恐惧会让血液产生一种独特的酸味……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伊芙琳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向后缩去，差点摔倒。
那年轻血族似乎被她的反应取悦了，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希莉娅动了。
她上前半步，恰到好处地扶住了踉跄的伊芙琳，同时微微抬起头，目光却并非看向那个年轻血族，而是越过他，看向了稍远处正与另一位贵族交谈的莉莉丝夫人。她用清晰而柔和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怯懦的声音开口，但使用的，却是那古老优雅、带着特殊韵律的音节——古血族语：
“夫人，请宽恕她的失礼。她只是……太过敬畏诸位大人的荣光。”
声音不大，但在周围一小片区域，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涟漪！
正准备戏弄伊芙琳的那个年轻血族猛地一愣，惊讶地看向希莉娅。
附近几个正在挑选“血包”的贵族也停下了动作，锐利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希莉娅身上。
连正在与人交谈的莉莉丝夫人也顿住了话头，那双血红色的美眸带着一丝惊诧和玩味，缓缓转向希莉娅。
古血族语！从一个人类“血包”口中说出，如此标准，如此自然！
伊芙琳完全懵了，她根本听不懂希莉娅在说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安静，那些吸血鬼贵族的目光全都集中了过来，让她更加恐惧。
莉莉丝夫人放下酒杯，缓步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令人心悸的声响。她走到希莉娅面前，微微俯身，冰冷的手指挑起希莉娅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有趣……”莉莉丝的红唇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血红色的眼眸仔细打量着希莉娅的脸，仿佛要透过皮囊看到她的灵魂，“谁教你的？这古老的语言。”
希莉娅强迫自己迎上那双能轻易令人崩溃的血眸，眼神努力维持着清澈与一丝惶恐，继续用古血族语回答，声音微微发颤，却依旧保持着那种奇异的韵律：“没……没有人教，尊贵的夫人。或许……是上次发烧后，偶尔在梦中……听到了一些模糊的音节……我觉得它们很美……就记住了……”
她编造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但重点不在于理由是否可信，而在于她展示了这种能力，并且将其与“梦”、“模糊”、“美”这些抽象而神秘的概念联系在一起。
“梦中？”莉莉丝夫人眼中的玩味更深了，她松开手，指尖仿佛无意地划过希莉娅颈侧的动脉，“多么奇妙的梦啊……小东西，你似乎比你的同伴们……特别一点。”
这时，下午刚见过希莉娅的凯斯子爵也从人群外走了过来。他依旧是那副冰冷沉静的样子，但灰蓝色的眼眸落在希莉娅身上时，带着一丝复杂的探究。他对莉莉丝微微颔首：“夫人，就是这个人类女孩。下午在玫瑰园，她也说过类似的古老音节。”
这下，周围的贵族们更加感兴趣了。一个两次说出古血族语的人类？这绝不仅仅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