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救了他。
她猛地推开门，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
傅简时抬起头，看到门口脸色惨白、形容狼狈的云皎，英挺的眉头瞬间蹙起，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警惕。
“你是谁？”
还没等云皎开口，顾蔓蔓已经惊叫一声，躲到了傅简时身后，怯生生地说：“简时，她……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闺蜜，云皎。她说她也参与了救你的过程，想……想要一些报酬。”
倒打一耙。
云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蔓蔓，声音嘶哑：“你说谎！明明是我……”
“够了。”傅简时冷冷地打断她。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飞快地签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云皎面前。
“我不喜欢纠缠不休的女人。这个数字，够你闭嘴了吗？”
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云皎的脸上。
云皎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再看看他身后那个探出头来，眼神里满是得意的顾蔓蔓。
心，一瞬间死了。
她忽然笑了。
在傅简时越发不耐的目光中，云皎伸出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稳稳地接过了那张支票。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七个零。
“傅总，您的爱太贵了，我付不起。这张支票，我收下了。”她抬起头，眼底所有的悲伤和不甘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平静，“谢谢老板。”
说完，她没有再看那对璧人一眼，拄着旁边的移动输液架，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门在她身后关上，也隔绝了她所有的天真。
2 背叛之痛
云皎没有回自己的病房。
她直接拄着输液架，去了医院一楼的银行ATM机。
当那张写着一千万的支票被银行职员确认有效并存入她那张余额只有三位数的储蓄卡时，冰冷的机器提示音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她看着手机银行APP上那一长串数字，心中的最后一丝不甘和委屈，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所取代——冷静。
这是一笔交易。
她用一条腿的骨折，两个月的昏迷，以及一颗被碾碎的真心，换来了一千万。
值吗？
以前的云皎会说不值。
但现在的云皎觉得，值，太值了。
她回病房办了出院手续，用刚到账的钱支付了全部医疗费，然后叫了一辆专车，回到了她和顾蔓蔓合租的出租屋。
屋子里，属于顾蔓蔓的东西已经基本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她看不上的廉价化妆品和旧衣服，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
云V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她走进自己的小房间，打开衣柜，看着里面那些朴素的棉布裙子和T恤，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的过去。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因为长时间卧床而显得格外消瘦。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寒星。
她轻轻拉下睡衣的领口，锁骨下方，一小片淡淡的粉色印记若隐若现。
这是她的“霜花”胎记。
平时只是淡淡的粉色，几乎看不见。但只要体温降低，比如冬天在室外，或者像现在这样心冷到极点，导致皮肤遇冷，它就会变成清晰可见的冰蓝色霜花图案，精致而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