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了。
绕来绕去，还是为了房子。
亲家母接着说：
“你今天要想让我女儿原谅你也行，拿出你的诚意来。你现在就去房管局，把你那套房子的名字，过户到我外孙宝儿的名下。只要房本上写了我外孙的名字，娟子马上就原谅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亲家，这……这房子是我唯一的财产，壮壮还这么小……”
“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有房子了？我们这是为了给他一个保障！”
刘莉终于开口了，语气尖酸刻薄。
“老太婆，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这房子你不给，我不仅不回去，我还要跟陈刚离婚！到时候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你孙子管别人叫爸，我看你后不后悔！”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刀刀致命。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贪婪丑恶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李娟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吓住了，更加得意。
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你女儿都成没人要的垃圾了，你还指望她给你养老送终？你现在不向着我，不把房子给我儿子，等你老了动不了了，你看我管不管你！我让你烂在床上生蛆！”
脸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竟然，动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
从小到大，连我父母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今天，我竟然被我的儿媳妇，当着她全家人的面，扇了一个耳光。
我这辈子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踩在脚下。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我心底烧起，烧掉了我所有的软弱和忍让。
我忍不了这口气，反手给她扇了回去，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房子我同意拆迁，就按照你们说的方案。
“对，房本是我一个人的名字，不需要其他人签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娟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没想到，一向任她拿捏、逆来顺受的我，竟然敢动手打她。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亲家母，也呆愣当场。
倒是她那个黄毛弟弟先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要骂：
“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姐？”
我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盯着李娟。
“这一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她刚经历婚变，你作为嫂子，没有半句安慰，反而把她当成仇人一样往外赶，你配当嫂子吗？”
李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地叫起来：
“你疯了！陈刚，你妈疯了！她打我！你看到了吗？你还不赶紧把这个老疯子送去精神病院！”
陈刚拉住我的胳膊，满脸焦急地劝：
“妈！你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你快给娟子道个歉，快点！”
“道歉？”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这个让我失望透顶的儿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悲。“我凭什么道歉？她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老了烂在床上生蛆，我不该打她吗？陈刚，你告诉我，你的良心在哪里？”
“可她……她毕竟是壮壮的妈，是我老婆！”
陈刚还在辩解。
“所以她是你老婆，就可以不把我当人看，不把你妹妹当亲人看？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