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明嘴唇紧抿,火气稍缓,但仍僵着不动。
白芷晴挑眉:“赶紧道歉,否则我就把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发到群里了!”
温既明苦笑一下,不情不愿看向我:“算我错了,行了吧?”
“乖儿子真听话。”
白芷晴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看不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温既明追了出来。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他质问我:“又想回娘家?你哥已经结婚了,你嫂子乐意你回去吗?”
他总是知道怎么戳我的痛处。
我家重男轻女,那个家从来都不是我的避风港,大过节地回去只会徒增难堪。
“听话,跟我回家。”
他拉着我往回走。
那只曾经让我安心的手,现在却像一道枷锁。
我挣脱他,把手背在身后:“我自己走。”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勉强。
回到家,他的朋友们已经散了,只有白芷晴还在收拾。
见我们回来,她准备离开。
温既明刚脱下的鞋子又穿上了:”我送你。”
“不用!我一米七金钢大芭比,鬼见了都得绕道!”
白芷晴潇洒地摆手,温既明还是坚持。
他转头对我扔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4
温既明一夜未归。
只给我发来短信:“今晚的比赛很重要,兄弟们约好通宵看。”
他口中的兄弟,除了白芷晴还能有谁?
比赛再重要,也不过是和白芷晴待在一起的借口。
我早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温既明是白芷晴最忠实的守护者,在他们那个朋友圈里人尽皆知。
只要白芷晴一个电话,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没分开过,人生轨迹严丝合缝;
一年四季无数个节日,他们都雷打不动要一起过。
就连这次中秋,他就算出不了门,也要隔着视频跟她连线赏月。
我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每次温既明都用那句话堵我:“芷晴是我的家人。”
这句话让我一次次咽下委屈,直到此刻我才彻底清醒。
他们俩才应该锁死,不要去祸害别人。
天光渐亮时,我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疏语,我想离婚,帮我找个律师吧。”
我妹姜疏语沉默了片刻,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妹和我一样,在家里从来不受重视,只因为我们是女孩。
在我家,只有我哥才是爸妈唯一的宝贝。
疏语从小就要强,拼了命想挣脱那个家的束缚。
她大三申请出国后,就几乎再没回来过。
她一直觉得我在这段婚姻里过于委曲求全,却也知道我有多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最后只劝我一句:“无论如何,别太早要孩子。”
我很庆幸,听了她的话。
“是温既明出轨了吧?”她语气冷静地追问:“因为那个叫白芷晴的?”
她很聪明,什么都知道。
“我马上订机票回来。”
发现温既明心里装着别人时我没哭,被他一次次抛下时我没哭,但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哭成了傻子。
临近中午,温既明依旧没回来。
温家来电邀请我们回去吃晚饭,我反复拨打温既明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