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名媛脸色一变，连忙笑着说：“没什么，我们在聊今晚的珠宝。”
“珠宝不如人好看。”周晟安看着白清枚，语气自然，“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白清枚被他这句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少来。”
回到宴会厅，周晟安低声问她：“脚还疼吗？”
“好多了。”她小声回答，“谢谢你。”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他顿了顿，“以后你不舒服，直接告诉我。”
“我们不是……”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底线之外，还有关心。”他重复了那晚的话。
晚宴结束后，两人走到停车场。夜风微凉，白清枚缩了缩肩。
周晟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晚上风大。”
“你自己呢？”
“我不冷。”
他替她拉开车门，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一阵微麻的感觉窜过她的神经。
车内安静，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
“周晟安。”她忽然开口，“你刚才……当众给我换拖鞋，就不怕别人说你没面子？”
他看着前方，语气平静：“面子是给别人看的，你是我在意的人。”
这句话，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心里某个角落。
“周先生。”她转头看他，“你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他侧过脸，嘴角微扬：“谢谢夸奖，白小姐。”
车停在她的小院门口。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今天，真的谢谢你。”她认真地说。
“早点休息。”他替她解开外套扣子，动作轻柔，“晚安。”
“晚安。”
她下车，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周晟安还坐在车里，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有看不见的电流穿过。
白清枚推门进屋，靠在门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拖鞋与面子。”她自言自语，“周晟安，你还真是……让人意外。”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周晟安，也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难得的笑意。
有些改变，正在悄然发生。
第4章：深夜的一碗面
史家晚宴之后，白清枚和周晟安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刻意回避他，甚至会在加班的深夜，收到他发来的一句简短提醒：“记得吃饭。”
她通常只回一个“嗯”，但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
这天夜里，她又一次在工作室奋战到凌晨。电脑屏幕上是一组关于战乱地区儿童的照片，那些孩子的眼睛清澈而惊恐，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在她心上划过。
胃里一阵痉挛，她下意识按住腹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好想吃妈妈做的手工面啊……”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周晟安发来的消息：“还在忙吗？”
她犹豫了几秒，只回了一个字：“嗯。”
对话框沉默了。她以为他不会再回复，便继续工作。
又过了半小时，门铃忽然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