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一下就慌了,翻过墙头,拼命地看着敲着屋门。

我爷一惊,知道这是我跟他报信,三下套了衣服就要跑。

门嘭地一声,被郑屠夫踹开了。

他上来就一把掐住刘兰花的脖颈,“贱人,你房子里的男人呢?”

刘兰花冷汗淋漓,惨白着脸否认。

郑屠夫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把她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床上。

“要是让老子找到你藏着的男人,老子就把你和那奸夫一起剁碎了喂猪!”

我爷藏在房梁上,大气也不敢出。

“人呢?”

郑屠夫拎着刀,乱晃悠。

我躲在鸡窝里,捂着嘴,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被郑屠夫听到。

郑屠夫晃悠了半天,见实在找不到人。

自己的生意还要做。

只能不甘不愿地走了。

我爷松了一口气,刚刚下来,就和去而往返的郑屠夫碰了个正着。

郑屠夫怒目圆睁,全身青筋暴起。

“好你个老不死!年纪那么大,还睡我老婆。今天不把你砍死,我就不姓郑。”

他举起菜刀,追得我爷连连求饶。

“看在都是一个村的,放过我吧。实在不行,我给你钱。”

他不听,执着地想要砍死我爷。

砍着,砍着,郑屠夫突然感到十分口渴。那种渴意简直像是不喝水就会死一样。

郑屠夫也顾不得追人了,把刀一扔,扎进大水缸里开始喝水。

我爷停下来,以为他同意了。

不过几分钟,郑屠夫就喝了半缸水。

我爷见状不对,也不敢冲过去拉人。

他赶紧让我去喊人。

7

我出去了,正好撞见了村长一行人。

村长一行人二话不说,就往郑屠夫家赶。

打开大门,看到了这样一幕。

刘兰花哭着抱着郑屠夫的手臂,“郑大,你别喝了。再喝就出人命了。”

郑屠夫双眼赤红地继续埋头喝水。

村长一行人赶紧去拦,却见郑屠夫停了下来,朝天一吼。

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往外吐血。

血的颜色很浅,与水混在一起。

吐到最后,郑屠夫撕心裂肺地一吼,他的整个嘴巴被撕裂开来,生生吐出来一整条大鱼。

那大鱼浑身雪白,鱼眼如红玛瑙。

赫然就是昨天村里人捡的鱼。

在场的人都想到昨天道士说的话,个个脸色苍白,比刚死的郑屠夫脸色还差。

村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腿软了一下。

我及时扶住了村长。

村长感激似地看了我一眼,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出去。对外面就说是,喝酒跳河淹死的。要是被我听到谁说出去了,我就拿他的头给龙王当下酒菜!”

接着,村长让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留下我爷。我则被打发去安慰刘兰花。

刘兰花看着郑屠夫的尸体,又哭又笑。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疯子一样。

我害怕地看着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我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

突然听到我爷和村长说话的声音了。

村长叹气道,“是我拖累了乡亲们。”

我爷劝道,“不是还有那个方法吗?”

村长沉默了良久,“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我已经不想再做那样的事了。”

我爷回道,“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